“睡都睡过了,”岑路还在死鸭子嘴硬,“我当然要对你负责。忘了你那个什么‘天上的月亮’,从今以后跟着我,只跟着我。”
周浦深这才恍然大悟,那次在岑路家的推心置腹之后,为什么某个人纠结郁闷了好一阵子。
他伸手搂上岑路的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我忘了,我从今以后只有你。”
他到底有多希望,他能忘了从前的那些事,他与岑路,只是单纯地在课堂上相遇,他能大大方方地送他一支玫瑰花,能堂堂正正地在阳光下倾诉自己浓烈的爱意。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哥哥,是眼前这个忘记了一切,幸福生活着的人。
岑路对他回答得如此轻易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周浦深是何等说到做到的人,既然他说了会忘,那么就必然会不再提起。他心中甚至有些扭曲的快意,十分庆幸那位来路不明的“哥哥”抛弃了周浦深,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有找过他。
那只能说明,那人瞎了眼睛,也不怪自己挖了他墙角。
想到这里,岑路心里好受了不少,他将周浦深压在被子上,再一次浓烈地吻他,只是这一次却仿佛是在宣示主权,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周浦深自然是甘之如饴。
两人不知道又闹了多久,一直到了下午岑路的肚子咕咕直叫了,周浦深才依依不舍地叫了餐。
“父亲”这里的供给应有尽有,热腾腾的饭菜不一会儿便被送了上来,两人围着桌一边闹一边吃。岑路最后没能抢过周浦深的筷子,只得乖乖地坐在他怀里,等着人家一口一口地喂。
两人窝在鼓鼓囊囊的沙发里,一边享受着奶油蘑菇汤一边懒洋洋地聊天,岑路向后仰头,将脑袋放在周浦深的肩膀上,伸手摸了摸他依旧包着白纱布的右侧肩头,眼底隐隐地心疼:“小深,还疼不疼?”
“不疼了。”周浦深舀了一勺奶油汤放在唇边轻轻地吹,送到岑路嘴边。岑路却没喝,只是定定地望着周浦深:“我能相信你吗?”
“哥哥,真的不疼了。”周浦深心里暖洋洋的,岑路对他这种护崽儿似的偏执让他很是开心,“我向你保证,以后有痛有病了,一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好不好?”
“哼,你最好记得。”岑路想到他从前的种种行径,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却张开嘴开始喝汤:“嗯,好喝,你尝尝。”他将勺子推到周浦深嘴边。
周浦深看着岑路的眼神带着狡黠,故意挑留着岑路口水的那侧喝汤。
“你!”岑路两颊绯红,他揪住了周浦深两颊的两块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加恼了:“潜艇上的那块巧克力!你当时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