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涟刚闻到那股异香,就没了力气,甚至来不及转头看看是谁在害他,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之际,肖涟仍浑身无力。他吃力转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正姿势别扭地躺在一辆静止的马车上。
肖涟用力挪好久也没挪下马车,他开口问有没有人,却等来一个他避之不及的人。
掀开门帘的那人满脸麻子,笑得一脸狰狞。不是刘麻子又是谁?
“你要做什么?”见状,肖涟往后挪不动,有些恐慌地开口。
刘麻子嗑着葵花籽,往外面吐出皮,将剩余的葵花籽随手一扔,迈腿也上了马车。他来到肖涟身边,二话没说就开始翻查肖涟的袖口胸前。
半晌,他终于找到想找之物——白骄口述,肖涟默写下的所谓养蟹秘法。
刘麻子后退一步,掀开帘子对着光看着,好久,才从中认出一些识得的字。无他,他也大字不识几个。
“姓连的,你给我几遍,念几遍我就放了你。”
形势虽危急,肖涟也有些困窘。他只和归掌柜学了一段时间学文习算,并不识得所有字。
当日白骄口述他记录时,有些不会写的字,便用一些自创的标记表示。他能看懂,别人就不见得了。
不过,听刘麻子这话,恐怕他误打误撞还能以此自救呢。
“你说的是真话?我念几遍你就放了我?”肖涟将信将疑。
“自然,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捆你当然只为发财,还能劫色不成?”
肖涟放下心来,开始借着马车里昏暗的光辨认起纸上的字来。
半晌,他终于读完三遍,便抬头问刘麻子:“养蟹秘法你已知晓,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谁料刘麻子收起那张纸,竟张狂地笑起来。
肖涟心中顿觉不妙。
果然,刘麻子图穷匕见:“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落我刘麻子手里的这么多人,有哪个囫囵回去?”
“难不成你要杀人灭口?”肖涟闻听此言拼了命地向后挪。
“怎么会?你断我财路,没找补回来,我怎么可能杀你?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平白夺我供蟹之路,我便拿你养蟹秘法。至于我的损失,看你模样清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哈哈哈。”
“你坏事做尽,就不怕风水轮流转,将来报应到自己身上?”此刻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肖涟含恨骂道。
“什么是报应?这世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一个外地人,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把你往怡香楼一卖,自有老鸨护院治你。想给我报应,先从恩客手中活下来再说吧。”
言毕,见肖涟又开始咒骂,刘麻子索性一记手刀上去,生生把肖涟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