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溪晚打开房门时,林幸注意到她有一点气息不稳。
“晚晚,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林幸问道。
“啊,今天有点累,我浑身酸疼,刚刚在院子里跑了两圈,解解酒。”
事实上徐溪晚只比林幸早回家不到一分钟。她借口有事,让林幸独自送别宾客,其实自己一直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注视林幸的动向,直到林幸上了车往主宅的方向回去,她才也往回赶,为了比林幸早一步到家,特地穿过好几个灌木丛,抄小路跑回来的,林幸敲门时,徐溪晚才刚刚从窗户里翻回了自己的卧室,气都还没喘匀呢就着急忙慌地给林幸开门。
“跑步能解酒么?”
徐溪晚面露尴尬,“当然了,不然小幸看我现在的精神是不是好多了?”
林幸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徐溪晚这么说,她就信了,没有深究下去,点点头,把自己手上的食盒拿起来,“那我又从厨房端了醒酒汤过来,晚晚你喝不喝?”
“喝。”徐溪晚拎过林幸手上的食盒,掂了掂,“怪沉的,怎么不让厨娘送上来?”
“反正我刚好回来,就顺便去了趟厨房嘛。”林幸跟着徐溪晚进了她的卧室,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惬意地歪着身子,“哎,可真是累死人了,还好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十八岁生日,不然隔三岔五来这么一遭,谁能受得了啊。”
“没有十八岁,还有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你是未来的一家之主,代表了一个家族的体面,未来的哪一次整寿不得大肆庆祝?”徐溪晚看林幸跟只猫似的,没骨头地蜷在沙发里,给她盛了碗醒酒汤,笑着说,“还有每年的宗族祭祀、新年宴会、公司年会,还有各种大小晚宴,这都还是杂事的范畴,还得加上公司的正事呢,可不就是隔三岔五累这么一遭么?累的日子往后有的是。”
徐溪晚这么说,也有故意吓一吓林幸,劝她知难而退的意思,没想到林幸抱着靠枕歪了一会儿,却说:“晚晚,你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累过来的啊。”
徐溪晚微微一怔,“啊,我都习惯了,再说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再累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跟我不一样……”
“没关系!”林幸打起精神,打断了徐溪晚,冲徐溪晚灿烂一笑,“晚晚,以后你不会一个人累,我陪你一起。”
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说出这样贴心贴肺的话,不感动是假的,徐溪晚心底一热,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那碗醒酒汤端给林幸。
林幸喝了些酒,人前强撑着七分冷静,客走人散,她撑起来的精神像泄了气的皮球,很快就萎靡了,也不强作清醒,带着些醺醺然,对徐溪晚傻笑,不接那碗醒酒汤,反而耍赖说:“晚晚,你喂我喝。”
徐溪晚取笑她:“林幸小姐,你还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