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祯忙走上前,手抚在她背上,温热的内力顺着他掌心没入方婧慈的经脉,闷咳声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方鸿祯脸色稍霁,朝一旁的林娘吩咐:“去煮药来。”
林娘恭声应是,疾步走了出去。
方婧慈又一次推开方鸿祯的手,从他怀里移了出去,冷淡道:“我不吃,不用白费功夫。”
方鸿祯皱着眉刚要说话,方婧慈忽然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里带着讽意:“怀泽城出事了?你居然舍得回来?”
方鸿祯显然不欲多提,稍稍掩饰了两句。
方婧慈嗤笑一声:“修然怎么没回来?莫非是他出事了?”
“没有。”
方婧慈闻言只定定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忽然笑出声来,眼眶却泛红盯着方鸿祯,哽咽着半讽道:“方鸿祯,你活该,我多少年前就和你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偏不听我的。方修然是不是出事了?”
方鸿祯只错开视线,沉默不语。
方婧慈半哭半笑,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砸在地上,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勉强拼出句话来:“那就、就让他死!我方婧慈宁愿从来没有这个儿子……”
“婧慈!”
方鸿祯厉声打断她的话,林娘端着药低头走了进来,微躬身停在方婧慈身侧,方鸿祯指了指托盘上的药:“修然没大事,你先把药吃了。”
方婧慈别过脸去,一伸手推开药盏,语气强硬:“我说过我不吃。”
药在推搡间洒出了些许,方鸿祯无可奈何,余光忽然瞥到桌上的佛经,眯着眼睛声音微冷:“你若是不吃药,以后这佛经也不必抄了,人都死了,再多的佛经也没什么用。”
方婧慈愣愣地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视线在佛经和方鸿祯之间转了几转:“我是给谁抄的……滚!给我滚——”
“你把药喝了。”方鸿祯只肃着脸,将手放在了桌角的佛经上。
一旁侍立的林娘欲言又止。
方婧慈一把端过托盘上的药盏,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连药带泪几口闷了下去,素瓷药盏被重重砸在方鸿祯脚边,她颤着手指着门外:“滚,我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