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陈阔沉重的说:“差点就死了,现在还能看到您,完全是命大。”
西北情形不用他说也知道,一定危机四伏,九死一生。
但是李琛看他伤口形状,没有丝毫同情的说:“犯得错不少吧?”
陈阔叹了口气,穿好衣裳,“您不知道,我盼着您登基等了多久,终于盼到了。”
“你就知道一定会让你留在京中吗?”李琛没什么感情的问。
陈阔凝重了些,诚恳的说:“就算不为着之前情义,也请皇上考虑考虑微臣,我去的时间也有十年了,我爹眼看着也快不成了,弟弟身体又不好,眼瞅着太尉府要撑不下去了。”
“你是进宫来专门哭惨吗?”李琛问。
“不是,”陈阔赶紧说,然后诚恳的说:“我家的情况,是真的惨。”
陈家算是前朝开国老臣,封了二品太尉,许建府邸。
算是外派西北的一批人里头家世好一些的,加上又有太子陪读的身份,此次留京几率很大。
但是陈阔仍旧不敢懈怠,怕留不下来。
他说完一通话,不是站着就是跪着,不敢托大多坐,态度也诚恳恭敬,除了表现的太想留下来,没有其他毛病。
李琛本就有意想留他,但是不好提前走漏风声,于是犹豫了一下,装作十分为难的说:“你说的,我都会考虑一下。”
“多谢皇上!”陈阔赶紧道。
李琛看着他,想起年少时光,生出一些感慨来,交代说:“你最近老实些,不要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京中不比西北,不知道多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若是被人参奏一本,就算朕想徇私留你,也不能不顾言官的脸面一意孤行。”
陈阔这回真真切切笑了起来,跪在地上拜谢,“是!微臣铭记在心!”
御书房门外。
沈欢一出门撞上宋春景,他垂了半日的脸终于抬起来一回,看了一眼面前人。
他张了张嘴,然后说:“宋太医。”
宋春景听着这称呼没说什么,只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问:“身体好些了吗?”
沈欢:“好多了,多谢宋太医挂怀。”
他太客气了。
宋春景听了两句就明白他不打算继续学医了,沉默几许,然后道:“好了就行。”
沈欢朝他一点头,“告辞。”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宋春景望了一眼他背影,脸色更加萧条冷淡。
他转过头,沉默继续等在御书房门外。
值守太监听见里头声响没了,才对着等候在一旁的他一弯腰,“宋太医稍站,奴才进去通报。”
宋春景背着大药箱,“有劳。”
小太监轻轻推门进去,李琛有些不耐烦的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