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军历经两个个昼夜硬是把攻势打进了铁恶境平原,骇然矗立的沉压群峰轰隆喷着毒烟红岩,他们没有败阵,却再不曾尽占上风。
当体力将至极限、精神已近崩溃,动辄被同伴的尸骸绊到,最始料未及的转折发生,声称效忠流亡者王室的东方人无情叛变,将利刃送进精灵的心脏,以箭矢终断亲族的呼吸,造成东军背腹受敌,一时间哀鸿遍野。宽梁堡的国王亲身与为首的格劳隆周旋,尚存的宽梁矮人亦拼命拖住火龙,让梅斯罗斯等撤退。
另一边,西军的精灵主队和特刚他们被魔军隔开,芬巩所在的防线被炎魔撕破,炎魔首领知他是芬国昐之子,有意放他单挑,芬巩咬牙迎战,恰到第七个回合,另一头炎魔忽投火鞭圈紧他的脖子,炎魔首领扬手一挥,芬巩便被钉头锤砸昏倒地。
下面的细节怎堪继续入耳?
联盟全面落败。
偌原的精灵们把这场战役称为悲泣战役,现实里没有一种言辞能够描述他们的悲伤与哀戚,独余无尽泪水。
悲泣战役的结果,只是莫格斯重新恢复在偌原上的势力分布的信号。
翌年三月,永寒山失守。
芬温站在丈夫的书房前,有些失神。盛放在房门侧后方的廊柱的兰花一点没有花期该展露的烂漫,就像春天并未拜访千洞殿,是宝钻蕴含的双树光辉催开了植株。
“母亲?”没一会,米斯芬温发现了房外的她,目光游弋一遍,向欧瑞费尔告别:“我打扰父亲够久了。”
欧瑞费尔含笑看她:“那你可是要打扰别人了?”
米斯芬温答非所问:“请放心!女儿保证留在千洞殿。”语毕有模有样地施了一礼。待和母亲对面相逢,她顿了顿,一只手牵起那更纤长雪白的柔荑,故作神秘地低声道:“母亲最近少过来了这边,父亲都快耐不住我了。幸好。”
芬温失笑,她娇笑着放开了自己,自顾自消失在廊道下。
的确这些天她憋了许多话,说不定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更准确地相告于他。
“流亡者溃败成沙,哈多一族几乎全灭,障山族群元气大伤……偌原的自由之民已然无力抵抗黑暗大敌。哪怕新任至高王以及欧洛隹斯殿下仍把实力隐藏得紧实。”她每说一句,他眼里的沉重便多一分,这是自己所不熟悉的他的一面,她也不乐意看见,可是她不会打住:“剩下的希望,在大海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