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狂刀刀意,就来自你所诵三句诗……”顿一顿,声音中有些仿佛微笑的轻柔,“有人,也这么诵过。”他将手伸到怀里,颇为珍重地取出仔细折叠过的丝巾。
——徐伯人就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白色汗巾。
师父抖开了那白色丝绸,那轻云般的白汗巾,抖开了盈手的洁白月光。师父凝视白汗巾的眼神如此专注而复杂,狂热而迷惘。
徐伯人从未见过师父这样的眼神,徐伯人不懂。
他只见师父苦笑,举起白汗巾,白汗巾在夜风中飘,师父始终注目,随后合上双眼,表情五味杂陈。
徐伯人记住了白汗巾的样子,但还是不懂师父的表情。
“伯人,”师父唤他,唤他时一把将汗巾塞入怀中,语气失了平时的轻松,也不似教导他时那般严厉。
“我不用什么武林正义江湖责任之类的话压你,只……”
“——喂!”
蓦然惊觉,自己想到什么地方了?!
幸亏小柳“喂”他一声, “下一步?”徐伯人回神,问。
“你说呢?”小柳提起齐伟均,还是笑嘻嘻的,反问。
“你怎会出手?也看出这里有诈么?”徐伯人忍不住问。
“相信你啰。”小柳大剌剌回答。
“你不知我所为何事,就相信?”徐伯人追问。
“我、才、不、管。”小柳俏皮一笑, “就是看你顺眼啰。”故意瞪大双目。
徐伯人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弯腰抽出齐伟均的刀,接着便要将齐伟均衣带解下以捆住对方。
小柳在旁,忽然压低嗓音,悠悠地道:“暗处有动静。”
徐伯人用眼一扫,蓦地吃惊,失声道:“暗算!”
话音未落,耳听一棒锣响,密密麻麻的箭,四面八方铺天盖地都奔向一个中心:
——徐伯人,和,小柳!
距离发箭处太远,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徐伯人果断一挥刀,不假思索,飞身冲进石门、跃下石级!
——没有看小柳。
因为他相信小柳会和他一样动作。
于是,飞快蹿下石级,好让小柳进来时有腾挪余地,而且——徐伯人要先探探,下面是否埋伏机关、又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