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白了他一眼:“又不是都给你吃的。”说罢朝店门外招了招手,一个蹲在那里可怜巴巴望着包子的小乞丐连忙跑进去。楚乔把一屉热乎乎的包子放到他面前,小乞丐拿起包子就塞嘴里两个,剩下的三下两下就全捡走了,然后鼓着塞满包子的嘴给楚乔磕头作揖。
宇文玥见他衣衫褴褛,赤足而立,随即掏出两锭银子给他,让他去买双鞋穿。那小乞丐用牙咬了咬银元宝,随即乐的开了花。
“玥公子好大的手笔啊。”楚乔笑着打趣道。
“本公子今天高兴。”宇文玥真的心情很好,笑意一直挂在他脸上不曾褪去。
楚乔将酒倒在杯子里,端起来闻了闻,又轻轻抿了一口,虽没有她酿的酒那般醇香,却也还算凑合,于是仰头便一饮而尽。
宇文玥皱着眉头:“我记得你以前从不饮酒,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从冰湖之后。最初的那一年,只有喝了酒,我才能睡着,所以我喝光了萧策私藏的所有陈年佳酿。”楚乔平静的说道。
从昨晚开始,两人就很少说起冰湖,现在突然提起,有些过往记忆再次袭上心头,竟让两人瞬间沉默。
楚乔又满了一杯酒,端起来刚要喝,宇文玥眉头紧拧,伸手就夺过杯子沉声说道:“以后别再喝酒了。”
楚乔笑了起来:“你让一个酒馆老板娘不喝酒,还怎么开酒馆?”
“那就别开酒馆了。”宇文玥目光灼灼的看着楚乔,握住她微凉的手沉声说道:“星儿,跟我走吧。”
☆、岁月静好
楚乔心头微微发酸,突然觉得这三年来经历的痛苦,彷徨,绝望,全都涌上心头,然后随着宇文玥这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全都烟消云散。
她等了太久,也盼了太久,她真想不顾一切跟他走,不管去哪里,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就好。
可是……
宇文玥看出了楚乔心中的犹豫,试探的问道:“星儿,你不愿意么?”
“我愿意。”楚乔不假思索的说道,话语中却透着些许的无奈:“但是我要跟你回大魏么?我可是帮助燕洵反叛大魏的主谋,我杀过大魏的将士,是大魏的公敌,而你是大魏权臣,我们身份早已对立,我跟你走,只会连累你。”
宇文玥还以为她会不愿意,但是听她这么一说,竟然安心了许多,笑着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话音刚落,他脸上的暖意逐渐消散:“况且大魏皇帝年迈昏庸,打压忠臣,残害宗亲,就连几个贤良的皇子,这三年也是诛杀的诛杀,流放的流放,戍边的戍边,或许如今的大魏,真的该易主了。”
楚乔看着他强压在眼底的怒火,心下竟有些难过。她知道他是个冷静谨慎之人,向来忠君爱国,若不是这三年他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楚和绝处逢生的挣扎,若不是已经对大魏皇帝的□□失望至极,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星儿。”宇文玥将楚乔的手握的更紧,眼里满是深情和笃定:“你所担心的那些,都还伤不到我,而能伤到我的,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人了,等漠北局势一定,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哪儿也不要去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