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感觉心底暖暖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浮上一抹红晕,嘴上却怒嗔道:“谁是你的人了?”
“哦?你还不知道?某人早已同我睡在一处,还被她的手下和伙计们撞见了,居然还嘴硬不承认是我的人,你说她是不是该打?”宇文玥的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笑意,特意将那个睡字说的很大声。
“宇文玥!”楚乔瞪了他一眼,赶紧扫了四周一圈,见没人注意他们,接着愤愤的说道:“你怎么那么厚脸皮?”
宇文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听说过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么?”说罢又满眼邪恶神秘兮兮的看着楚乔,小声说道:“况且,我都还没吃饱呢……”
楚乔顿时脸红的比那□□脸的戏子还要红,干瞪着眼睛,张嘴欲骂他,却愣是不知道该骂什么,最后憋了半天,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流氓!”
宇文玥倒是一脸无辜:“想什么呐?我是说这包子太难吃了,我没吃饱。”
楚乔瞪着一双大眼睛,心下别提多郁闷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说话为什么总是落了下风?以前在青山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总是被她惹生气,却只能板着个脸拿她没办法,可是现在却反过来了,这难道是报应么?
楚乔愤愤的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仿佛这包子是某人一样,然后使劲瞪了宇文玥一眼,却没注意到眼前的男子嘴角缓缓的泛起一丝得意。
下午两人沿江边返回的时候,再次路过那个戏班子,那戏班子竟然还在唱上午那出公子和女奴的戏。出乎意料的是,结局竟然还是被宇文玥花钱改动的圆满结局。
楚乔戏谑的说道:“宇文玥,你究竟花了多少钱啊,能让他们把这个结局唱一天?”
宇文玥淡淡的说道:“何止是一天,我让他们从此以后都唱这个结局了。”
楚乔夸张的张大嘴巴一脸羡慕的样子:“哇……有钱真好。”说罢眼光一瞥,发现看戏的人竟然比上午多了许多,但是人群中却基本都是粗衣百姓,少了那些锦衣华服的公子和小姐们。
楚乔笑着说道:“你看,你把人家戏改了,那些公子小姐们都不看了。”
宇文玥冷笑一声:“哼,那些贵族公子,世家小家,满脑子都是钱权富贵,庸俗不堪,这种人间真情,他们自然是看不懂的。”
楚乔看着宇文玥愤世嫉俗的样子,突然笑了:“说的好像你不是贵族公子一样。”
宇文玥斜了她一眼,也不反驳,自顾笑着往前走去,楚乔亦笑着跟上。
时光未央,岁月静好,日子一天天过去,像往常一样平淡,可是在楚乔的眼里,却像是偷来的。酒馆没人的时候,楚乔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会想起青山院,想起月七,小八,甚至是最可恶的宇文怀,朱顺,还有锦烛。想起燕洵,想起三年隐忍,想起一路血雨腥风,最后分道扬镳。想起燕北的雪山,想起羽姑娘,想起乌先生,想起贺萧,想起程鸢,想起平安,想起萧策,还有萧策那一声声略带撒娇和宠溺的“乔乔”。
过往的人和事,如迷雾一般缓缓散去,好在当她回过头时,他还站在原地等着她。碧落黄泉,寻寻觅觅,坎坷半生,浮浮沉沉。还好,我还有你。
宇文玥在峻阳城有自己的私宅,但是苦于离楚乔的酒馆太远,他不肯去私宅里住,坚持住在至福客栈。至福客栈居住的大都是大魏或者西北来的商贩,人多吵杂,自然没有宇文玥的私宅清静。宇文玥睡眠不好,楚乔眼看着他瘦了一圈,就答应和他一同住进他的私宅里,酒馆暂时雇了一个掌柜,自己偶尔过来看一看。
这一答应不要紧,文竹这小丫头却像是主子要嫁人了一样高兴,把楚乔一年四季常用的衣物全都搬到了宇文玥的私宅,还有楚乔最喜欢的两盆血铃兰也搬了去,又买了一堆床单被褥盆盆罐罐。那床褥尽是红色的锦绸而制,上面还绣着一对对缠绵的鸳鸯,就连脸盆,也是红色的双喜彩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