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回头,沈啸卿看着身后的亚历山,一瞬就沉下脸来:“你跟踪我?”
亚历山一时语结,要说跟踪,也算也不算,他的确是偷听了两人的对话,但并非有意跟踪他,纯是路过海滨公园西大门外偶然撞见沈啸卿,看他孤身一人,好奇心起才跟上前去想一探究竟,却不料看到这般骇人的场景,那冤魂密布的巨石,活似修罗界的入口。“那是你朋友?”他满腹疑惑,“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沈啸卿瞥他一眼转过身:“与你无关。”
“你之所以到庚林来,是为了要救他吧。”亚历山在身后沉着嗓子,“超度我们就能救得了你朋友?还是超度只是一个借口?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不会允许你拿我的兄弟去换你的朋友。”
这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沈啸卿荒谬地笑着转过身:“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告诉你,那些都是怨念,是罪!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以罪抵罪一说。”
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保险起见,亚历山还是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超度我们?我们往生与否跟你朋友是否能往生应该没有直接关联。”
“是没有直接关联,”沈啸卿耷拉着眼皮瞄他一眼,“你们只不过是我的实验品。”亚历山听得半懂不懂,沈啸卿已经注意到天色不妙,一拐子勾过亚历山肩膀,“走了!”
“喂?!”亚历山意图抗议,黑色西装外套已经不由分说罩在头顶。
“不想被太阳灭了就给我少罗嗦。”
“我灭了关你什么事?”亚历山很不习惯被人罩着,况且还是他的死对头,“反正也不过是实验品。”
“错,你们是很宝贵的实验品。”
亚历山没说话,可能一时找不到该说什么才能打击到沈啸卿自以为是的气焰。
结果还是没来得及在天亮前赶到地铁站。沈啸卿跟随亚历山躲到跨海大桥下的荫庇之处,几分钟后,天空被曙光染红。
沈啸卿抬头打量巨大的桥墩和投下的几何状阴影,两个人沿着桥下隧道往里走,这条隧道一直通到山崖里,是大桥底座的一部分,这会儿回头看来时的入口,只能看到一小块雾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