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珣。
那么些岁月里,他们彼此付出,温暖相待,魂灵早已相依。
云绯知道,宗珣将谢家女给他,是全他人世间的盼望,想要他活下去,不管什么样的未来。
宗珣是一个尽量不冷酷,让自己生活充满温情的皇帝。宗珣在世间需索的不过一份爱而已。奈何他总是有所躲避,不肯付出全部,令宗珣失落,放纵。
看着病弱的宗珣,云绯深觉愧疚。他曾经有一段时光以为宗珣对他的爱是负累,令他失去了自由生活;到今才知,是宗珣支撑起了他所有快乐,若没有了宗珣,他将生无所寄。世间人很多,能走到身边的很少,能走入心灵的只有唯一。因为心灵是有记忆的,在经过完满的契合后再无法容纳他人了。
人间的爱,难以恒长保有,而拥有爱时,唯有珍惜。
那一夜云绯将宗珣抱在怀中,仿佛抱住了宗珣的命运。
宗珣会活过来的,会无事的,会依然笑,依然作,依然沉醉情爱,依然执掌江山。
第二日,宗珣喝了沈徽配制的药,虽众人悬了心,宗珣并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云绯依沈徽的意见每日为宗珣按摩两次,如此过了两日,宗珣说感觉周身有了力气,云绯扶了宗珣起来活动身体,状似好了许多。御医再会诊,皆是一片惊喜称颂之语,如此,沈徽的药见了疗效,宗珣日渐好转。一个月后,宗珣已能正常饮食,行走如常了。京城解禁,朝政恢复,宫中上下都洋溢了喜庆之色。
这天宗珣的目光看向云绯有些异样,不待云绯说什么,宗珣已起身将云绯揽在怀里,热烈的亲吻。云绯闭目,倒在床上忘情的与宗珣缠绵。
外面传来一声咳,云绯连忙起身,殿门处已走进一个人,说:“皇上身体稍有好转,仍需静养,懿王请自持。”是沈徽。
云绯慌忙下床,脸霎时通红。宗珣对沈徽喝道:“谁许你进来的?”
“臣来为万岁诊脉。”
“出去!来人,将沈徽绑了,送慎行司,杖责一百!”
云绯忙拦:“别,还是先让沈尚书诊了脉,再打不迟!”
宗珣瞧云绯神色,哼了一声,准了。
沈徽细心诊脉,道:“万岁脉象略有起色,不过现下心浮气躁,懿王若再在您身边会扰了治疗。万岁打臣臣也要说,万岁必须清心寡欲,懿王不可以再留您身边,否则臣的药没有疗效。请万岁另请高明。”
宗珣瞪沈徽,有些怒了。
沈徽安然一笑。
“是臣的错,请沈尚书继续给万岁诊治,杖责记下,若治不好,由臣来打。”云绯握住宗珣的手,缓解宗珣的怒气。
宗珣冷笑对沈徽道:“你可以走了,从今日起,朕不用你治!”
沈徽低声道:“忠言逆耳。忠臣难做。万岁愿怎样就怎样好了。臣去配药。”退出去了。
云绯对宗珣笑:“他说得也没错,医嘱还是要听的。何苦生气?我给你抚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