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天酒,俩人都酩酊大醉。他的太太趿拉个木头板子左右伺候,又是酒,又是烟,又是茶。
厚藤哭丧着脸说:“我的完蛋,死了死了,女儿给你,你的做儿媳妇。你的三个儿子,哪个都行。”
马岐东知道他醉了,也没把他的话往心里记。半夜了,厚藤嚎啕大哭,说什么不让马岐东走。马岐东心里也很酸,跟着流泪。马岐东真想帮帮他,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又过了半个月,开火电厂的英国人要搬家到哈尔滨去,来找当商会会长的马岐东商量出卖火电厂。马岐东激动的直拍大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马上跑到厚藤家,让他把火电厂买下来,但厚藤摇着头不干。
“那个英国大鼻子急着走,价钱不会太高,你为什么不干?”
“我的火电的不懂,我的不买。”
马岐东说:“都说你们日本人鬼,我看你不像日本人,傻透腔了。”
厚藤问:“为什么这样说?”
马岐东说:“你想想,咱双坡镇就这么一个火电厂,哪家买卖都离不开电,俄国人的“公和利”也离不开电,你要是把火电厂买下来,既掐住了俄毛子的鸡脖子,又可以挣到好多好多的金票。”
厚藤茅塞顿开,连喊了好几声“吆西”。
厚藤又担心,他怕不懂行,干赔了。
马岐东说:“没事,厂里的技师都是哈尔滨中俄工业学校毕业的中国人,我很熟的,他们不走。我去找他们,出不了差头。”
厚藤又问:“这样的好事,你的为什不干?”
马岐东说:“我的没钱,我要是有你那么多钱早干了,还能轮到你?”
厚藤还是不放心:“马君,你的入股,我们俩的干。”
马岐东心想:这个日本鬼就是他娘的鬼,他怕干赔了,还要拉着我。
马岐东说:“好,入股就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