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好子的声音,看来她似乎刚被吵醒。
“昨天小操半夜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打电话通知府上,可是你们好像不在家。”
“噢?”悦子焦躁不安。
“不管怎样,请你先开门好吗?”
她在门口等了一分钟左右,可是却感到有一个小时那么久。好不容易大门开启,看到门里站着身穿睡衣、外披轻薄睡袍的好子,再看到她那睡得云鬓不整的乱发,悦子忽然气急攻心。
“拜托你不要一大清早就来骚扰,让附近邻居看见了多丢人啊。”好子露骨地摆出厌恶的表情,“真没常识。”说着还用看醉鬼般的眼神轻蔑地看着悦子。
现在不是跟她吵架的时候,悦子勉强按住满腔怒火,杵在大门口迅速说明事情经过。
然而,好子听完原委后,竟若无其事地说:“我看是恶作剧电话吧?”
悦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的确是小操的声音!她还喊我‘真行寺小姐’。”
“恶作剧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呀。说不定是你认识的人打来胡闹。”好子冷眼瞥向悦子,“你又是个年轻寡妇嘛。”
悦子只觉得耳垂发烫,站在那里几乎说不出话,真不敢相信对方同样身为人类、身为母亲。
好不容易,她才挤出声音:“我的事随你怎么说都无所谓。难道你都不担心小操?她还跟我说‘救命’呢!”
“我看不见得吧。你只听到‘救’就挂断了,对吧?说不定只是你的妄想。”
“可是……”
纯就事实而言,的确如好子所说,但人的声音、从口中说出的话,不见得完全如字面所示。小操的确是在喊“救命”,只是说到一半电话就断了,或是被人挂断。
悦子转换矛头。
“贝原太太,你昨天去报警了吗?”
“我才没去呢,幸好没有去。”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好子手搭着门,作势要关门。
“你请回吧,我还衣衫不整呢。”
“贝原太太?!”
“你真的很烦。”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昨晚你到哪里去了?难道你都不担心小操吗?”
好子猛然挑起眉头。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担心了?”
“可是……”
“我们家啊,到了夜里就会把电话切掉,就是把线拔掉,因为骚扰电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