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印象。”
“找回固有名词的感觉如何?”
“感觉还不太真实……好像被取了个艺名似的。”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逃避行为,他想。查出身份一看,原来他们两个都在那场难以置信的灾难中失去所有家人……也许在下意识中,还是不想承认这一点吧。
明惠坐在他旁边,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看着窗户。每次一进入隧道,窗玻璃便映出她白皙的脸。
车内位子全坐满了,大多是携家带眷的旅客。隔着过道坐在旁边的两个旅客,正在谈论为了买到指定席车票彻夜排队的事,祐司听着忽然想起现在正是大家返乡过节的时期。
“三枝先生。”
“什么事?”
“你在旅行社也有人脉吗?”
三枝把脸转向他。‘怎么说?”
“因为你好像轻而易举就弄到车票了。”
“是我运气好。”
“真的吗?”
三枝站起身,也许是要上厕所吧,眼看他跛着右脚走上走道,附近乘客纷纷用好奇的眼神瞄了一眼。大概是累了吧,三枝步伐似乎比平常沉重,右脚也跛得更厉害了。
关于三枝右脚的事,他一次也没问过,可能是旧伤吧。
三枝大概是洗了脸,回座时头发有点湿。由于他一坐下就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祐司也不便再多问。
昨晚他忙着阅读三枝手边的幸山庄命案相关报道,几乎完全没合眼。光是这样还嫌不够,去车站之前,他又整理了一些随身带着。他现在正把那些报道摊在膝上。
绪方夫妇、三好一夫、雪惠父女——遇害者的大头照,不论是哪份报章杂志,刊登的都大同小异。大概是因为死者幸存的遗属与亲友只最低限度地提供了照片吧。唯一例外的是某份女性周刊的剪报,上面登着雪惠成人礼时身穿漂亮礼服的照片,还加上“她的美貌引来野兽”这么一个标题。现在回顾起来,不禁令人怀疑提供那种照片给那种杂志的人到底有没有人格。
幸存的遗属——想到这里,祐司再次在心底告诉自己,我们就是那所谓的“遗属”。不愿相信的感情冲动和明知如果不承认就无法有进展的理智,在脑中来回穿梭玩着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