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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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
他这么一开口,三枝的眉毛动了一下。
“一切未免进展得太顺利了。从复印件追查出传真号码,一路找到榊诊所,乃至立刻追溯到幸山庄命案。”
“那是我的调查本领好。”
“即使如此,在这种返乡人潮拥挤的时期,也不可能轻易弄到新干线车票。”祐司断然说道。
“仙台之行,毋宁说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行动更自然。”
三枝像个小丑般摇头。
“你从一开始就跟村下猛藏是同伙。”祐司说。虽然他极为沮丧,但还是努力不让情绪表露在脸上。
“你不是受我们雇用,而是被猛藏……被他雇用,对吧?然后,把我们一路诱导到这里。”
“诱导”这个词在安静的屋内回响,他感到胸口不受控制地紧缩。
“你说我诱导你们?”
“没错。到今天为止,你不断告诉我们两人合情合理的假说。从我们并非自愿躺在新开桥皇宫七〇七室的床上,乃至留下手枪、现金和染血毛巾的用意,聪明得不得了。可是,那并不是临时想到的吧。打很早以前,你就已经准备好这套台词,打算等时机来临再说出来吧。”
三枝默然,挑起嘴角一端微笑。
“最奇怪的,就是今天在友爱医院发生的事。你和这位院长说话时,我一直觉得怪怪的。可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那你现在明白了?”
祐司点点头,看着猛藏。
“院长大人,你一边说话,一边窥伺三枝先生的脸色。那时候,我本来以为你是在担心他开枪,可是我错了。你一边说话,一边提心吊胆。你忍不住想窥伺三枝先生的脸色,是在问:‘这样可以吗?我表演得成功吗?”
猛藏歪着脸,搓着鼻子下方。祐司笑了出来,声音却毫无笑意。
“最了不起的杰作,就是三枝先生说你用了堆积如山的镇静剂芬必坦的时候。村下医生,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何必连这个也抖出来——,那时我们居然没有立刻察觉,看来我们也真是笨得可以了。”
“正因为每一件事情都很细微,”三枝说,“如果不凑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
“对,你房间的自来水有金属味,很难喝,也是其中之一。你说你搬到那里大约有一个月了,可是你家的自来水也未免太难喝了点。其实你根本没住满一个月吧?”
三枝仰望天花板。
“伤脑筋,真是败给你了。”视线回到祐司身上后,他说:“没错,你猜对了。我是在你们被送去那里的两三天前才搬进那间屋子的。就连家具,也只准备了最低限度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