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全都坐在毯子上,而这时谷仓里已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把他们关起来的人没为他们提供一盏灯。因此,坐在谷仓里说话,大家都无法看见对方的脸,就像小孩子晚上讲鬼故事一样。“当然,我们现在能够从这里逃出去,”克利斯曼轻声地说,“在这漆黑的夜晚,难以相信他们会有足够的看守把我们捉回来。当然喽,在这满是树木丛林的地方,我们跑起来会跌跌撞撞。他们手中也许有自动武器,而且,恐怖分子中也许有人会失去理智,向我们开枪。我们在黑暗中跑也没办法辨别方向,但我们决不能跑到那条泥路上去,不然,他们肯定可以把我们重新抓回来。今晚晚些时候会出现满月,这对我们会有帮助,但同样地,这对他们也会有帮助。还有我们这里的一位朋友。”
“你想怎么办?”约翰逊问穆罕默德。
“我——我……”穆罕默德张口结舌,好像不能回答似的。
“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约翰逊说。
“当然,假如我们决定突围出去的话,我们必须在一小时过后天暗下来时马上行动。”克利斯曼说。
“我必须去一下厕所,”达拉妮突然说道,“我实在憋不住了。”
“太暗了,”克利斯曼说,“而且,这里有许多碍手碍脚的东西,你也许会绊倒或碰伤。”
“也许还会有老鼠和蜘蛛呢。”她自己跟着说。
“或许还得加上蛇。”克利斯曼说。他似乎很喜欢逗她玩。
“我也许还可以忍耐一下。”
“我们还有一小时,”约翰逊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得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使他们感到厌倦、昏睡。我们可以互相交谈。”
“让我们大家谈谈。”克利斯曼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幸运的。”约翰逊说,“我们这一组人员很有代表性:一个被吓掉了魂的人;两个富有理智的人,其中一个能提出一个也许会被政府当局认真考虑的解决方案。”
“我们确实是够幸运的了。”达拉妮说。她说话的声音变了调子,使得她话语中的讽刺味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她在这方面的微薄努力也就随之不起任何作用。
“是的。”约翰逊说。
“你有什么主意,约翰逊?”克利斯曼慢条斯理地问。
“与恐怖活动相关的大多数问题似乎都涉及土地拥有问题,”约翰逊说,“尤其是祖国的领土。这种情况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民族共同居住在一小块领土上时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