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先生,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筱崎慎吾的声音很小,他还不太明白金田一耕助想说什么,只好以探询的眼神注视着金田一耕助的脸;而系女也不可思议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刑警对他的自白很满意,不过我却仍有疑问……这段自白中有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你不能理解的地方是指什么?”
“我当时在浴池里面,曾经听到两次长笛演奏《匈牙利田园幻想曲》。”
“您的意思是……”
这时候,金田一耕助将他那天来到名琅庄,马上就被带去房间,然后到浴池洗澡,在那里听到长笛吹奏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金田一耕助沉默半晌后,又搔着他那头鸟窝般的头发,然后转向系女说:“阿系,现在请你坦白说出来吧!”
“金田一先生,你要我坦白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呀!我这辈子最讨厌说谎了。”
“是吗?哈哈哈……”
“好,那我就要问了。那天……古馆先生被杀害那天,你下午照往常的习惯去睡午觉,可是,阳子小姐与奥村先生去查看过你两次,你都没有发现吗?”
“啊!这件事情……”
系女缩皱着嘴巴,笑得犹如少女般天真地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向金田一先生说,我毕竟是种人伯爵严格调教出来的人,我不会提到别人没问的事情,或说没有必要的话。刚才你问的问题,我会诚实回答,只要有人问我就会答,老年人就是这样……他们俩来看了我两次,我是知道的。”
“那你怎么样呢?”
“也没怎么样啊!我想一定是阳子小姐跟奥村先生这两个爱恶作剧的小鬼头,看他们这么要好的样子,可能是要进地道去,我想当场去把他们逮个正着,于是我就去‘仁天堂’那里等他们。”
“阿系!”
筱崎慎吾的声音好像从肚子深处挤出来似的,那眼神简直就像看到怪物似地注视着系女。系女则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社长,我刚才也说过了,只要有人问我,不管任何事情我都会老实说的。可是先前并没有人问我这件事情啊!”
“阿系,那么你当时有没有走到仓库里面呢?你看到了吧?”
“当然看到了,金田一先生,因为他们弄出很大的声音,我在想到底是谁在里面,于是就去看了一下。”
“当时仓库里是什么情况?”
“首先是沙袋挂在上面,然后古馆先生倒在地上,柳町先生拿着社长的藏刀手杖,茫然地站在古馆先生旁边。”
“然后你怎么做的?”
系女的脸上依然浮现出无邪的微笑,口气不急不慢地谈论着世间最可怕的谋杀过程。可能是她早有心理准备了吧!因此语气才能如此平静,而筱崎慎吾的眼神中却包含着深深的担优之色。
“于是你躲在后面,要柳町先生带阳子小姐跟奥村先生进仓库来。”
“对,我要柳町先生全部照我说的去做。”
“这时候让治牵着马车回来了。”
“对,柳町先生并不知道马车的事情,可是我把马车也算进我的计划中,证明那里没有尸体的证人,不是越多越好吗?”
“你等到让治卸下马的颈圈之后,就开始行动了。”
“是的,金田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