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苦恼而又叫人灰心的事啊!”哥利纳帆叫起来。“苦恼当然是苦恼的,但灰心,那倒不必。”少校用安详的语气说,“正因为我们有这一可靠的数字,我们应该根据它找到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爵士问,“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做呢?”
“可做的还有最简单而又最合逻辑的一件事,我亲爱的爱德华。我们回船之后,就把船开着向东走,一直循着这条三十七度线,如果必要的话,直走到我们最初的出发点为止。”“你以为,麦克那布斯,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吗?我也不晓得想过多少遍了!但是有什么成功的希望呢?离开美洲大陆,不就是远离了哈利·格兰特亲自指出的地点巴塔戈尼亚了吗?文件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吗?”
“你已经确实知道不列颠尼亚号失事地点既不在太平洋岸,又不在大西洋岸,你难道还想回到判帕区再找一趟不成?”
哥利纳帆不回答。
“而且这条纬线是他自己指出来的,我们循着这条线去找他,哪怕希望再小些,我们不也应该试一试吗?”
“我并不是说不应该……”哥利纳帆回答。
“朋友们,”少校转向水手们补充一句,“你们不赞成我的意见吗?”
“完全赞成。”他们都点头表示同意。
“朋友们,现在听我说。”爵士想了一下又说,“你也仔细听着,罗伯尔,因为这是一个重要的讨论。我要想出一切办法去找到格兰特船长,这是我已经承担下来的责任,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要花一生的精力来做这件事。这位好心人一直为苏格兰效忠,全苏格兰人都赞成我去援救他。我也认为,不论找到他的希望是多么渺小,我们都应该循着37度线绕地球一周,我现在决计这样做。不过要解决的问题不在这。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立刻放弃在美洲大陆上找,并且以后不再回来了呢?”
这个问题提得这样斩钉截铁,没有引起任何回答。谁也不敢决定。
“你怎样说呢?”哥利纳帆特别问了少校一句。“我亲爱的爱德华,立刻就用一个‘是’‘否’来答复你,未免责任太重了,这问题要好好地想一下。首先我想知道南纬三十七度线经过些什么地方。”
“这个,要问巴加内尔。”
“那就问问他看。”少校说。
那学者已经钻到树的遮荫里看不见了,必须从下面大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