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星期日,十八日,十四小时左右,根纳季·维特金坐在方向盘后面,格里戈利·柯托夫半倚地坐卧在后座上,他们“驾驶着”,走在巴图林的“日古力”牌小轿车前面。
“我们干嘛要跟在他后面跑来跑去呢?”柯托夫发表空洞的议论,“我们已经查明了他的情况,他在警卫处服务,我们力所不能及。这个人物应该由列夫·伊凡诺维奇来对付。”
巴图林从宽阔的街道急剧地拐进小巷里。维特金跟上了,没有放他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咦,小机灵鬼,你在抓公子哥儿。”
“喂,停车,开进营业所啦!”柯托夫急躁地说,“你准会暴露出来的,乘一辆有文化的人的小汽车来办各种事情是很危险的,是很愚蠢的。”
“他干嘛兜圈子呢?”维特金固执己见,“怎么,他要出席什么秘密约会,所以转来转去,接受检验。但是他现在还没有测定我们的位置,还没有测定。我嗅到了!格里什卡,你毕竟是个真正的侦探,你应该明白,如果他测定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就不驶行,不慌不忙地走到办事处去或者回家去。”
“我们跟在他后面急剧地拐了两次弯,他也是个侦察员,而不是牛蒡,停止吧,转回头去。”柯托夫不满地说。
可是维特金不听,继续追踪。自尊心是有益的品质,但是有时候又是危险的,当它导致愚蠢的固执己见的时候,尤其危险。格里戈利·柯托夫发现了这个小食店的女招待,通过她撞到了那个被追查的人,可是他办了什么事,根卡·维特金?没有做什么有益的事,捞到一大笔钱,无济于事。目前出现了机会,这个好装腔作势的人公然要出席秘密约会了。
“不,格里沙,我和他开开玩笑,”维特金说,他藏在汽车后面,让那辆跟在后面的“日古力”牌小轿车开进市区去,“我不想白白地吃光公共饭盒里的食物。”
“清醒过来吧,密探,”柯托夫从后座上带着鼻音说,“还是从蒸汽浴室给我乖乖地钻进冰窟窿里去,而在原则上,冰窟窿应该从一旁绕过去。”
“为什么这种犹太人都很聪明呢?”
“因为俄国人像傻瓜那样活一辈子,而愚蠢的犹太人却会死亡,”柯托夫严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