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福金通过可靠的心腹之人开始故意地渲染类似的谣言,而克里亚奇科学着古罗夫的样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侦查员看了一眼洁白的日历,在上面很久没有写东西了,又看了一下表。离给亚力山大·土林打电话只剩下三个小时。这小伙子弄到需要的情报没有?
在给土林打电话之前,为了消磨时间,上校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纸,开始着手写一个长长的资料,这份报告一个月以前就该交上去的。
古罗夫浮行了规定的一千五百米,准备从池子里出来,此时从淋浴室走出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一个完全秃顶,第二人有漂亮的灰色浓密的头发,两个人都挺着不相称的大肚皮,细手细脚,他们的动作像蜘蛛一样。密探在餐厅里看见过这两个男人,穿着时髦昂贵的服装,他们看起来很阔气,甚至很体面。密探也注意到,当不认识的人穿上衣服带上钱夹子,男人的脸色又是另一样了,不像现在这样。兴旺发达有钱的人还有虚假的一面,有可恶的笑容,他们脱下衣服后就像那些丢失东西徒劳地在寻找什么似的人。
古罗夫不愿在这两位先生面前出水,不是因为怕凸起非常发达的肌肉,与这两个人不同引起什么麻烦,而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特别是近来格斗时脖子和背上受的伤。听他们提出一些愚蠢的问题,然后想出一些更愚蠢的回答。他用脚一蹬墙就游到池子另一头去。心想,当他游回来时那两个商人就会钻入水中,他就可顺利地很快从水池中跳出来并且消失在淋浴室里。但这两个男子还是站在瓷砖上,提心吊胆地看着水,并不急于入水。
“教练,水不太冷吧?”秃顶高声问道。
“多少度?”第二个人也感兴趣的问。
“我不是教练,先生,据我的意见,水太温热了。”
“谁问你的意见来,问你水温有多少度?”
古罗夫突然发怒,好像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无礼的人,很快地游了二十五米,从池子边上跳出水来,默默离开走进了淋浴室。
“看见没有?罪犯全都纹身呢。”上校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很快地淋浴好,擦擦脸,密探穿着阿迪达斯运动服。不能总是认为这种服装不适合古罗夫这种人穿。但衣服是很好的,主要的是穿着舒服——因此就耐着性子吧。
走进屋里古罗夫关上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补品,抽了一支烟,看了一下表,是五点差七分,斯坦尼斯拉夫一定已经坐在电话旁边。意志刚强的人有时也控制不了思想,思想回到了自己圈里的事和人。
福金准备如何利用伊戈尔·斯美尔诺夫?美国人经受了越南旋风,我们经受了阿富汗,现在又在经受车臣的劫难。够丢人显眼的了,但俄罗斯这个国家终于走自己的路。为什么十月革命发生在俄罗斯?为什么我们生长了布尔什维克一代人?本来,正如创始人坚定指出共产主义幽灵在整个欧洲游荡,而俄罗斯和欧洲只是一半。在法国、德国完成了革命。但布尔什维克就出生在我们之中。不错,在德国吃人的野兽叫另外一个名字,但姜不比罗卜甜。如果希特勒不发疯,听老人的话,本来俾斯麦就警告过,不可以和俄国人打仗……那么如果希特勒不东进,而向西进军的话,今天的世界历史就会是另一种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