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笨拙地从马背上滑下来,两腿刚够着地,就恶狠狠地叫唤起来:“这都是他们,没用的讨厌家伙!”他嚎叫着,“这全是他们,可恶的特罗利!我对他们讲过多次:让掸子①飞它的,让它飞,你们别管!可是不行!不听!以为闹闹玩笑。他们还念咒,毫无办法……”
【① 指自动飞机。】
“奥屠尔先生!”马克斯威尔叫起来,“您还记得我吗?”
戈勃林转过身,眯起近视的红眼睛。
“好象是教授!”他尖声喊起来,“我们的好朋友!啊,多么难为情,多不好意思!教授,我要剥掉这些特罗利的皮,钉在门上,把他们的耳朵钉到树上去!”
“念咒?”邱吉尔问,“您说——念咒?”
“怎么不是?”奥屠尔先生愤愤地说,“还有什么东西能叫掸子从天上掉到地上来呢?”
他一跛一瘸地走近马克斯威尔,忧心忡忡地盯着他。
“真的是您吗?”他有点不放心地问,“是真身吗?有人跟我们说,您已经去世了。我们还送了个槲寄生叶和枸骨叶冬青的花圈表示我们深切的哀悼。”
“真的,这真的是我,是真身,”马克斯威尔习惯地改用丘岗居民的方言说,“您说的那话不过是传闻。”
“那我们三人都该高兴地喝上一大杯呱呱叫的十月麦酒!”奥屠尔欢叫起来,“正好酿好。我真心奉邀,先生们,与我一起去尝新。”
从山坡上沿着小径向他们跑来五个戈勃林。奥屠尔先生威严地晃动着身子,一个劲地催促他们。
“总是迟到!”他抱怨说,“需要的时候从来不在身边。来倒是来的,但总是迟到。好样的,就象挑选出来似的。他们的心倒是正的,但他们缺少象我这样的真正戈勃林的真正灵活性。”
戈勃林们笨拙地大步跳到草地上,在奥屠尔前站好队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