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认以您,鬼魂先生。”凯梦尔说。
“算不上是‘先生’,只不过是鬼魂,”对方纠正说,“我不过是灵魂,设什么别的。说真话,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我是谁的灵魂;我很高兴与您认识。一张桌坐四个人很合适。四这个数字有一种可爱和平衡的味道。”
“那好,”奥普声称,“既然我们现在认识了,就来谈正事吧。干杯!我非常讨厌自斟自饮,当然,我喜欢鬼魂的许多好品质,但我十分讨厌不喝酒的人。”
“你知道,我不能喝酒,”鬼魂叹了口气说,“也不能吃,还不能抽烟。灵魂的能耐是相当相当有限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向我们结识的人说穿这一点。”
奥普转向凯萝尔。
“您好象感到惊奇,尼安德蛮人竟能象我这样言辞流畅地表达意思?”
“不是惊奇,而是震惊。”凯萝尔纠正说。
“奥普在近二十年中吸取了常人做梦也得不到的大量知识,”马克斯威尔对她说,“他简直是从幼儿园的教材学起,现在则准备博士论文答辩了。主要是,他今后打算继续保持这样的精神状态。他可以被称为是我们大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个。”
奥普举起手向招待员招手,用大嗓门喊他。
“这里来!”他喊了声,“这里有人想订菜,有给您的赏钱呢!他们等了好久了,快要等死了。”
“最使我赞叹的是他性格中的腼腆和谦虚,”鬼魂发了言。
“我继续学习,”奥普说,“与其说是出于渴望得到知识,不如说是为了喜欢观察学究气教师和傻乎乎的大学生脸上的惊讶表情,”他朝马克斯威尔说,“话说回来,我绝不是说.所有的教师都一律是学究。”
“谢谢!”马克斯威尔说。
“有这样的人,”奥普继续说,“看来他们相信尼安德人是愚蠢的学生,不会更好。因为不管怎么说,这种人绝了种,他们没有能经受住生存竞争,由此可以直接证明他是没有希望的次等人,我担心今后我将为了否定这个论点而献身……”
奥普身旁出现了堂倌。
“啊,又是您!”他说,“您一叫唤,我就能猜到。您没有教养,奥普。”
“和我们一起的这位,”奥普不理睬堂倌的诋毁,对他说,“他是从阴间回来的。依我看,最好是用友谊的痛饮庆祝他的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