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甚至可以说是出于极大的爱心。”
戈勃林的脸颊上淌下了眼泪,他用长满老茧、毛茸茸的手擦去泪水。
“不要管我,”他说,“我的心情很不好。这是班什引起的。”
“班什难道是您的朋友吗?”马克斯威尔有些惊讶。
“不,他不是我的朋友!”奥屠尔坚决声称,“他在那一方,我在这一方。我们是世仇,但他毕竟是我们中的一个。真正古老种族中的一个。他活得比别人长,顽强地抵抗死亡,其他人全都死了。象这种时候,昔日的争吵就变成了斗殴,我不能和他坐在一起,良心要我这样。可是,作为一种补偿,我们为他举行了力所能及的追悼会以示敬意。而这些爬着走的特罗利对自己的同伴就没有半点敬意……”
“怎么?没有一个人……保护区里没有一个人在班什临终的时候愿意陪伴他吗?”
奥屠尔先生疲乏地摇摇头。
“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是违法的,是违反古代习俗的。我无法使您懂得这一点……他是不受保护的。”
“他只是独自一个呀!”
“在荆棘林里,”戈勃林说,“在他小茅舍旁的荆棘林里。”
“在荆棘林里?”
“荆棘刺上藏着魔力,树上……”他发出一声呜咽,赶忙抓起杯子端到嘴边。他的喉头一上一下颤动起来。
马克斯威尔从衣袋中拿出南希·克莱顿家大厅墙上挂的朗伯特那幅面的照片。
“奥屠尔先生,”他此 “我想给您看的就是这个。”
戈勃林放下杯子。
“嗯,给我看看吧!”他发了一点牢骚,“您有正事,还绕着弯子说话。”
他拿这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特罗利!”他说,“嗯,没错!不过,另外那些人我不认得。我似乎是应该认得的,可是不行。有传说,古老古老的传说……”
“奥普看过这张画。您不是认识奥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