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公司的名称、地址,搬家的人没有一个在附近的小店里耽搁。他们干活十分卖力,
到十一点钟就全部搬完了。房间里只剩下扔在角落里的废纸和破布。
费利克斯·达韦先生是个优雅的年轻人,穿着精致时髦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
健身手杖,从手杖的重量上看得出他的力气很大。费利克斯·达韦先生不慌不忙地
走出来,横穿布洛涅树林大街,来到与佩尔戈莱兹街相对的一条小路上,在长椅上
坐下。离他不远,一个小市民打扮的妇女在读报,一个孩子用小铲子挖一堆沙子玩。
过了一会儿,费利克斯·达韦头也不回,对那女人说:“加尼玛尔呢?”“今
早九点就出门了。”“到哪儿去了?”“警察总署。”“一个人。”“一个人。”
“昨夜没有电报?”“没有。”“他家里人仍然信任您吗?”“仍然。我为加尼玛
尔夫人帮些小忙,她把她丈夫干的事都说给我听……
今早我们在一起。”“好。没有新命令时,您每天上午十一点,继续到这儿来。”
他站起身,走到多菲纳门附近一家中国酒家,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个(又鸟)蛋、一点蔬
菜、水果。接着,回到克莱沃街,对看门女人说:
“我上楼再看一眼,就把钥匙还给您。”他在辟作书房的房间里检查了一遍,
抓住拐了个弯后沿着壁炉接下去的一根煤气管,取掉堵头的铜塞,拿起个号角似的
东西对着管子吹起来。
管子里传回一声轻轻的哨音。他把管子放在嘴边,低声问:“迪布勒伊,没有
人吧?”“没有。”“我能上来吗?”“能。”他把管子放回原位,思忖道:
“真不知会进步到什么程度?本世纪充满了小发明,它们真正使生活变得舒适
惬意,如此有趣……尤其是像我这样善于在生活中冒险的人!”他推着壁炉上的一
块大理石线脚,转了起来,大理石板本身也转动了。
上面的镜子滑进了一道看不见的槽子,露出一个大洞口。可以看见建在壁炉里
的楼梯的最下面几级。楼梯是用生铁铸的,精心打磨过,铺了白磁砖,十分干净。
他上了楼。六楼壁炉上面有个一样的洞口。迪布勒伊在等他。“您的东西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