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紫莹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极为口是心也是的狠毒心肠之人,她既然说了没有多余的准备,那便真的就没有多余的一份分与陶姚了,即便是有,佣人在她的目视下也只能把头低下去,这样就可以避免与陶姚的目光再度重逢。
她们识趣地不为自己找任何麻烦,那种恩怨情仇般的对峙还是留给欧小姐和欧夫人比较妥当,她们几乎心照不宣地在夫人和小姐共餐的少数日子里奉行着这样约定成俗的规章,屡试不爽。
陶姚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毕竟敢与她斗法的欧紫莹在她看来,不过是一条道行不及五百年的蛇精,而她,怎么着也是上千岁的修为了,何为自不量力?
她优雅地端过一杯由佣人递上来的牛奶,在欧紫莹怒视那位佣人的时候,温和地替那位面红耳赤的佣人解了围,她说:“当然。因为你是小姐,准备早餐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应该劳烦你。”她喝了一口牛奶,觉得味道好极了,她下定决心,以后就在家里用餐好了。
然后,她在餐桌上施施然地坐了下来,享受着单独一份的营养早餐,她提出了她的想法,她说她打算收养一个女孩,当然,她可不是在征求欧紫莹的同意,她只是觉得欧紫莹应该有知情权,如果这能成为欧紫莹的恐慌,那当然更美好。
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简单说了一下大概,谁也没料到她之后会付出行动,而且来得迅速而猛烈,就像夏季降临的那一场场狂风暴雨,来势凶猛,铺天盖地,袭卷整个城市,致使雨水成灾。
陶姚的意图显而易见。欧紫莹也因此表现出了狂热的焦躁和不安,到底事关她的未来。
陶姚姿态高雅地进食,从她的眼底,可以望见心满意足的笑意,是的,她的目的达成了——欧紫莹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但她并不打算就此平息掉欧紫莹内心的惶恐和失措。于是,她很快就领进了一个女孩,果决而迅猛,她在趾高气扬地同欧紫莹做一场无声的宣战。
欧紫莹靠在费姨温暖的怀抱里,似乎累了,又或者是内心的火焰被点燃,她备受着煎熬,但束手无策,她居然安静地娓娓陈述着:“费姨,今天送我来这儿的张伯也是这么同我说的,陶姚她想看到我和她的养女相处融洽,尽管今天晚上的宴会已经被我搞砸了,但她仍然好心情地跟我说,我应该和那个女孩儿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来说,就是闺蜜。多矫情的一个词儿,居然能从陶姚的口里说出来!”
欧紫莹撑着费姨的肩,半仰起头,平视着苍老的费姨,她问:“费姨,你相信我可以做到吗?”
她想要倾听费姨的答案,因为她很难做出这个决定的,毕竟她对那个初来乍到的女孩深恶痛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