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晋宇几乎被这种糟糕的心态折磨得奄奄一息,他质疑自己的办案效果,反思自己的办事能力。他简直快要疯了。
而更加致命的一刀,却是翟珊此刻替他补上去的,她埋怨了差劲的伙食之后,目光炯炯地盯着顾晋宇,她的笑容邪恶而忧伤,她说:“顾探长,法院判给我的死刑,将会成为你侦探生涯中所谓的光明磊落里的一个绝大污点,你一辈子也洗不掉的,我说我是无辜的,但你们不信,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你们自以为是的那么厉害,你们是LOSER。”
她的目光刺透顾晋宇,然后轻轻地笑开,像春日里舒展了花瓣的一株野花,倔强而美丽,美丽而哀伤。
她垂下眼睑,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我也曾风尘仆仆,赴一场诀别之约,尔后,互不再见。她的右手里紧紧握着当初黎颖翔送她的卡地亚钻戒,她以为她可以扔掉,但是她并没有狠得下那份心。
当关临推开顾晋宇办公室的那扇门的时候,她隐隐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譬如屋内低到了零点的温度。
在她的印象中,探长是一个极度怕冷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当他面对钱慕的时候,会特别地不自在,甚至屡次跟她埋怨说钱慕简直就是一个另类的冰雪世界。
她的直觉告诉她,探长也许出事了。尽管她不愿意胡思乱想,但当真正面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以及没有打开的空调时,她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的直觉是真的,探长不见了。
这个时候,项皓也走了进来,他还兴冲冲地拿着翟珊在前一天录的口供,虽然他们一直企图让嘴硬的翟珊向他们吐露真情,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翟珊的坚硬态度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像。
特别是在探长跟他们分析“炎梓沛、欧紫莹这两个身份、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似乎与生俱来就被命运捆绑在了一起,向全世界兜售着她们其实并不廉价的生命”的时候,翟珊似非似笑地打断了探长,并且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们,所有的付出都将是徒劳。
当然,她还恶狠狠地补充说:“臆想归臆想,干嘛还不放过全世界?全世界人民得罪你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个矫情得跟八档点电视剧演的姐妹情深似的女人都这么可怜了,你还给她们下一个‘廉价’的定义,她们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她在他们的目瞪口呆里满意地笑了,像是一条兴风作浪得手了的蛇妖,或者说是在葫芦娃里时常打坏主意,并且成功把葫芦娃全部收于麾下的蛇精。
步入房间里的项皓和关临在一阵心慌意乱地搜寻过后,意外发现了顾晋宇前段日子新订购的玻璃桌上竟然放着一个信封。而他们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及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