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项皓几乎是直接扑了过去,然后把信封抓在了手掌心,在关临的迫切要求下,他举到眼前,可是只看到了“辞呈”两个字。
那两个简单的字体像匕首一样,准确地插入了他的心脏。他艰难地扭过头,想要去看关临的表情,但发现后者泰然自若。
她从项皓的手里拿过那封信,说:“我其实早就猜到了。”
她厚重镜片后面的眼睛里瞬间浮出了一层薄薄的泪水,它们蜿蜒滚下了她的脸颊。
初升的太阳越过水泥钢筋筑成的石头森林,终于将阳光涂抹在了这间向阳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项皓起身去窗前,然后他透过窗,看到了对面街道上刚刚坐进了私人轿车里的林拓。他发了疯似地追了下去,在那辆车的踪影还在视线范围里时,他抬手叫了一辆的士,瞬间也消失在了车水马龙里。
当钱翰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那家常去的咖啡馆门口的时候,阳光正直射向“临安街角”这个极富诗意的招牌上,今天客流量非常少,他看到平日里应该座无虚席的咖啡馆里空无一人,只有零星两个服务员在打扫着店面卫生,而他们的老板娘,一定还在接受着“抗日神剧”的熏陶和洗礼。
他推开门,在服务员转身要高喝一声的时候,立即制止了他们的兴奋和玩味,然后他径直走到苏喜涵坐着观看“抗日神剧”的柜台,将手中捧着的玫瑰花双手奉上。
苏喜涵就是在这一堆芬芳而迷人的玫瑰花里抬起头的,当时她觉得有人在效仿西班牙的斗牛士,特意带了这么一团红布上街。但是对于把这么一团恐怖的红布递到她面前,她就不能理解了。
所以,她几乎是恼怒地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当看到是钱翰的时候,她露出本性,皮笑肉不笑地嘲讽:“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从人的光顾变成了禽兽的光顾。”钱翰非常诚恳地回答了她。
于是,苏喜涵愉快地伸出了手,即使她仍然没有要接那束玫瑰花的意思,但是她的态度陡然之间变得特别友好了,如同接待访华的外国总统似的,她说:“你好,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