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研究着票本子,「这可真有趣,一共有四十个记号,在这四十次里,我想有一半是坐往纽约方向的列车吧——不一样的洞,是吧?」
「没错,」老勃登利说,「早上的车——别的列车员,每个列车员剪的洞都不大一样。」
「好的,」萨姆继续,「晚上回西安格坞有二十次,在这二十次里——」他算得颇快,「你看,你和你的搭档的记号加起来十三个,意思是搭过十三次,这就表示,他搭这班车的次数多于正常下班6点左右的车罗……」
「看来我也算个侦探了,」老列车员咧嘴露一口白牙,「先生,你要的答案出来了,存根上的洞不会骗人的!」说完,很是得意地笑出声来。
布鲁诺皱着眉头说:「我敢打赌凶手一定晓得德威特这个习惯,常搭这班车而比较少搭正常的下班通勤列车。」
「看来是这样,」萨姆直起身子来,「现在,让我们再搞清楚其他方面。雷恩先生,今晚出事前后到底是怎样?为什么德威特会跑到这节车厢来?」
雷恩摇摇头,「出事的经过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车子开出威荷肯站不久,麦克·柯林斯——」
「柯林斯!」萨姆叫起来,布鲁诺也应声挤上前来,「柯林斯?也在这班车上吗?老天爷,您怎么不早讲?」
「拜托,巡官,稍安毋躁…··柯林斯要不就早下车了,要不就还在车上,在我们发现德威特被杀后,我立刻要售票员马上把车门车窗完全关闭,确定没有任何人有办法离开车子,因此,除非他在尸体发现前就下车,否则他哪里也去不了。」萨姆仍咕哝着,跟着,雷恩以水波不兴的平稳声调,将柯林斯找上德威特,要求做最后一次晤谈的情况,整个从头讲一遍。
「于是,两人就跑这车厢来了?」萨姆问。
「巡官,我没这么讲,」雷恩修正他,「这是你太一相情愿的推论,当然有可能如此,但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两个人跨入我们后面一节的车厢,如此而已。」
「好吧,是不是这样我们马上就可查出来。」萨姆叫来几名刑警,下令找寻这个消失的柯林斯。
「萨姆,尸体要摆在这里吗?」问话的是谢林医生。
「就先这样吧,」萨姆不耐烦地说,「我们先到前面去盘问一下。」
于是,一行人出了这节车厢,只留一名刑警守护着德威特的尸体。
闻此噩耗的珍·德威特整个人近乎崩溃,靠在罗德的肩上啜泣,亚罕、殷波利和布鲁克则呆坐在座位上,一脸茫然。警方已清查了整个车厢,其他的乘客都被请到前头的车厢去了。
谢林医生从走道走来,低头看着已然哭得虚弱的年轻女孩。他一言不发打开医疗箱,拿出个小瓶子,要罗德去倒杯水过来,跟着,他把瓶子打开送到女孩抽动不已的鼻子下。女孩喘着气、眨着眼、身子战栗着。罗德端了杯水回来,珍急切喝着像个极口渴的小孩,医生摸摸她的头,并塞了个药丸到她四中。几分钟之后,珍总算平静了,她躺了下来,眼睛闭上,头枕在罗德的腿上。
萨姆安稳地坐在绿格子座椅上,舒服地伸伸腿,布鲁诺满脸阴郁地看看他,把布鲁克和亚罕叫过来,两人无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而扭曲。布鲁诺简单询问了一些问题,包括在丽池饭店的晚宴、往威荷肯的波轮、在码头终站的等候,登上列车到柯林斯的出现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