畑中的申斥虽然很严厉,可浜崎只是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冲着畑中说道:
“别开玩笑了吧!我怎么能拿她的手提包?你是说我在什么地方抢来的吗?”
他反而转守为攻,并不直接回答问题,畑中没有理睬他,继续追问道:
“你五点多离开‘弃天’以后到什么地方去了?是去田端了吧?你把手提包放在贮煤场以后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公寓,是不是?”
“岂有此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浜崎说着把脸转向一边。他脸色发白,暗淡的眼睛更加变得无光无彩。然而,却没能掩饰住他那动摇的表情。畑中一直盯着他那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科长,果真是浜崎把手提包丢在那里的啊!别看他装做不知道的样于,没错儿,肯定是他。”
“嗯。那你们把他怎么处置了?”
“为了保险起见,先把他作为盗窃嫌疑犯拘留起来了。”
科长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浜崎是在什么地方把朝子的手提包夺下来的呢?不搞清楚的话,在抓不到证据之前还得释放他呀!”
“先不管释放不释放吧。让人搞不清楚的,倒真是不知道这小子是在什么地方抢来的手提包。他当时在小平町铃木八寿家,十一点离开那里,十一点四十五分到‘弃天’上楼,这同途中乘电车所需要的时间正好相符,根本没有把朝子带到田端杀害的时间。而且,同其它的事实也挂不上钩哇。”
“那么,浜崎为什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田端现场去呢?”
“是啊!真叫人捉摸不透。”
“那手提包也许是在朝子的尸体被运到田无之后扔的吧!可是,又是谁运的尸体呢?真是越来越糊涂,又象一组齿轮对不上牙了。”
石丸科长听到畑中又说齿轮对不上牙,不禁笑了起来。
“可是,犯人在田端做案后,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田无呢?”
“可能怕被人知道田端是做案现场后对他们不利才这样干的吧!或者是犯人出于要隐蔽做案现场的心理,才在A地做案后将尸体转移到B地的吧!”
“那么,为什么后来又特意把手提包丢到田端去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畑中不知不觉地将浜崎做为罪犯来阐述他的推论了。
石丸科长并没有制止这种比喻法,而且,他也无意识地默认了他的推理。两个人的大脑都不约而同地绘画着罪犯的轮廓。
“是他?”石丸科长挠起头来。
先不说犯人在手提包上耍的鬼花招,粘在朝子肺部和鼻孔里的煤粉早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田端机车库贮煤场就是做案现场,这是不可推翻的事实。
川井贡一,在推测朝子被害的时间范围内,确实是在北多摩郡小平町铃木八寿家里,这已有邻居三人的证明。其中虽然有二十分钟得不到旁证,可是,在这二十分钟之内要往返小平和田端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矛盾重重,而同时刻印在石丸科长和畑中股长脑海中的凶犯影橡,正是那个细眼睛扁脸庞的川井贡一。
畑中股长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家里的人都洗过了澡。
他家最近安装了一个浴槽,实现了他梦寐已久的愿望。浴槽是用今年夏季的奖金买来的。
他把身子浸在浴槽里,冲着老婆叫道:
“哎!我说,水有点儿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