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我。
又或许,那个人是另外一个我?
我用猫叫似的声音呼喊着:“晓东,晓东,你要上哪儿?不要往外走啊!”
可是,晓东似乎听不到我喊话的声音,还是往外走去。我一直看到他朝着清水村的那片坟场走去。而晓东出去的时候,只是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门并没有真正的开启。也就是说,刚才走出去的,只是我的魂魄。
赵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然而,我回头往母亲的旁边看去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还和母亲睡在一起。
我全身的寒毛顿时竖立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赵婆婆说的是真的?刚才的我是灵魂出窍了?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我的灵魂?那么我自己呢?我自己又是什么?
我再次往母亲的睡房里仔细地看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可疑之处。
我睡觉的时候,只穿着一条背心和一条内裤,外套和长裤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也就是说,那面小镜子和蜡烛,应该还在我的长裤的荷包里。
那么,赵婆婆刚才在郭青海的墓门前拿出的那面小镜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镜子里的我满脸猫血是怎么回事?
那一定是另一面相同的小镜子,这种镜子其实极为普通,在集市上到处都可以买到。而且数量很多。
不一会儿,凉飕飕的夜风吹来一股子血腥气。我看到满脸野猫血的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地往我家堂屋的大门前跑去,然后,开始敲门,“咚咚咚”。
屋里的人似乎没有听到敲门声。我急了,真想下去帮着另一个自己敲门。可是,我马上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那个扮作我母亲的女人,和那个扮作我父亲的男人,一颠一拐地追赶着另一个我。
堂屋大门外的我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大声呼叫着:“妈妈,妈妈,快开门啊!求你了。别把儿子关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