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那么愤慨。”
“但它后来确实这么做了。”
“是她造成的,”亨里埃塔断然地说。“她把这个思想灌输到了松鼠的脑袋里。”
她接着说:
“都还是老样子吗,爱德华?还是变样了?我总想象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为什么你不来看看呢,亨里埃塔?自从你上次到那儿之后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我知道。”
为什么,她想,她让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流逝了?一个人忙碌——关注——和人们纠缠在一起......
“你知道那儿任何时候都是欢迎你的。”
“你真招人喜欢,爱德华!”
亲爱的爱德华,她想,他有着漂亮的骨骼。
他立刻说:
“我很高兴你喜欢安斯威克,亨里埃塔。”
她像做梦般地说:“安斯威克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地方。”
一个长腿的女孩,有着一头浓密的乱蓬蓬的褐色头发......一个一点儿也没有想到生活将对她做些什么的幸福的女孩......一个喜欢树的女孩......
曾经是那么幸福,但却没有意识到!“如果我能回到从前,”她想。
她突然大声地说:“伊格德拉西尔(译注:古挪威神话中一桩盘踞在天界、地界和下界的秦皮树,是新世界的擎天柱。)还在那儿吗?”
“它被闪电击倒了。”
“哦,不,不是伊格德拉西尔!”
她十分沮丧。伊格德拉西尔——她自己给那株老橡树起的名字。如果诸神能够击倒伊格德拉西尔的话,那么没有什么是安全的!最好还是不要回到从前。
“你还记得你那特殊的标记,用伊格德拉西尔做的标记吗?”
“那棵我过去习惯画在很多纸上的可笑的树吗?它不像世界上曾有过的任何树。我依旧画它,爱德华!画在记事簿上,电话本上,还有桥牌的记分卡上。我随时乱画它。给我一支铅笔。”
他递给她一支铅笔和一个记事本。当她画那株可笑的树时,他大笑着。
“是的,”他说,“这是伊格德拉西尔。”
他们几乎走到了那条小路的尽头。亨里埃塔坐在一个倒下的树干上。爱德华坐在她旁边。
她目光穿过树林。
“这儿有一点像安斯威克——一种袖珍的安斯威克。我有时猜测——爱德华,你认为这就是为什么露西和亨利要到这儿来的原因吗?”
“可能。”
亨里埃塔缓缓地说,“没有人能知道,露西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接着她问:“你自己一直在做些什么,爱德华,自从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