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从罗纳河上掠过,这条河将整个城市分为两部分。飞机着陆时产生一阵噪音,不一会儿,就降落在日内瓦国际机场。
走出一等舱时,他搜索着周围的危险信号。
还有一个人,与他同行的伙伴。
她乘坐的是经济舱,戴着金色的假发,一身藏青色的保守的商务套装,还戴着一副黑边墨镜。她表现得很含蓄,她的右肩仍扎着绷带,半掩在衣服下。这番伪装逃不过仔细的检查,但这会儿那些人期待的不是她。
赛科安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
她在格雷之前径直朝机场出口走去。
格雷需要一个盟友。与华盛顿和队友断绝联系后,他只能和一个敌人达成协议。在他用钢锯解救赛科安时,强迫她答应了一件事,他们相互合作。以获得自由为交换条件,赛科安得协助格雷携手救出雷切尔。事成之后,他们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她同意了。
正想到这,格雷的电话响了。他从包里掏出电话。“皮尔斯。”他干练地说道。
“欢迎来到瑞士,”拉乌尔的声音,“我们用你的假名给你订好了去洛桑的火车票,从中心火车站出发,还有三十五分钟发车。”
“我的队友呢?”格雷问。
“照安排,他在去日内瓦医院的路上。你上火车后会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格雷继续问道:“维罗纳中尉呢?”
“她处境很好。记住,别误了火车。”
电话挂断了。
格雷坐上出租车。他没有找赛科安的打算。他的电话与赛科安的连着,她已经转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相信她有本事跟上他。
又过了几分钟,出租车把格雷载到了火车站,格雷走到售票处,报了假名,出示了证件,拿到了去洛桑的车票,那是一座傍湖的城市。
他的电话又响了。
“皮尔斯。”他说道。
“再有两分钟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了。”又是拉乌尔。一阵呼叫转移发出的“嘶嘶”声之后,传来一个听上去更远更熟悉的声音。
“队长,是你吗?”
“是我,蒙克,你在哪儿呢?”格雷知道他们此时的谈话除了赛科安还有人监听着。
“他们把我扔在某个医院里,留下了这部电话,告诉我说等你的电话。”
“雷切尔呢?”
疼痛让蒙克的声音变大,“被麻醉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她。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但是格雷……”
“什么?”
格雷放下电话。这么说,拉乌尔应该在洛桑。
他等着火车,那是趟末班车。
在两列车厢的连接处,赛科安正等着他。
她什么也没说,递给格雷一件长长的防尘皮外衣,转身带他挤向轨道对面远离站台的紧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