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腋下夹着一本书,指着雷切尔说:“你对我们还不够坦白。”
雷切尔感觉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他们被唤到堆满东西的桌子旁。
雷切尔注意到她的那张地中海地图在桌子的最上面。上面作了新的标记,画了圈,作了标线。显然,埃伯特一直在解这个谜题,要么是不相信雷切尔,要么就是觉得她跟她舅舅太愚钝。
埃伯特轻轻地拍了拍地图,说:“下一站不是罗马。”
雷切尔忍住不让自己后退。
“不可能是罗马。”埃伯特说,“那样的话是倒退,而不是前进。还有一个谜团有待解开。”
雷切尔装出一副惧怕的神色。
但这位馆长并不傻,他说:“我们必须确定一下,你向我们隐瞒过找到金钥匙的事。或许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恐惧进一步加剧。“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雷切尔发誓说。他们会相信她吗?他们会折磨她吗?
埃伯特耸耸肩:“只有一个办法能试出你是不是还瞒着些什么。是我们从你那儿得到所有实情的时候了。带她去隔壁屋,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当雷切尔走出大厅的时候,她看到远处那个摆放着奇怪的X形桌子的房间更亮了。有人打开了屋顶的外科手术灯。
拉乌尔特别偏爱这种场景。雷切尔看到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四号烧瓶。一盘子外科手术仪器,长的,尖边的,螺旋状的,锯齿状的剃刀。一个人绑在桌上。
哦,上帝啊!……蒙克……?
“这场审讯可以持续一个晚上。”埃伯特说道,第一个走了进去。他穿过房间,戴上一副橡皮手套。
拉乌尔把雷切尔拽了进来。
雷切尔终于看清楚了被绑在桌上的那个人,他手脚被捆着,鼻子里滴着血。
“有些人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管闲事。”拉乌尔说道。
被捆那人的脸转了过来。她们对视着。就在那一刹那,雷切尔绝望了。
雷切尔扑上前,喊道:“不!”
拉乌尔一把拽住雷切尔的头发,把她拉了回来,让她跪在地上,“待在这儿看。”
埃伯特拿起一把解剖刀,说:“我们从左耳开始。”
“不!”雷切尔大声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埃伯特把刀放回桌上,转向她。
“阿维尼翁,”她抽泣道,“是阿维尼翁。”
那人是她外婆。
凌晨两点二十二分
法国,阿维尼翁
阿维尼翁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维戈尔专程飞到这儿调查,试图找出问题的答案。过河去市里的时候他说:“阿维尼翁是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先后由凯尔特人和罗马人建立。现在它以哥特式文化遗产闻名于世。在法国教皇时期,哥特式建筑曾盛极一时。阿维尼翁被封为整个欧洲哥特式建筑最大的集中地之一,一个名副其实的哥特式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