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珊黛娜两眼始终望着她自己黑黑的影子映照在没有打开的电视上。她没有眨眼,而浴袍滑了下来,又让她两个乳房暴露在寒冷中。
他妈妈说,她在看什么?
“我不知道,”卡珊黛娜说。她说:“我不能说。”
“我去吧我的笔记本拿来。”克拉克太太对她说。她说:“我想我把这事弄清楚了。”
等她从睡房回来,一手拿着那个厚厚的咖啡色资料夹,卷宗夹打开着,让她可以用另一只手翻找笔记。她四下看着客厅里,卡珊黛娜不见了。
在那时候,克拉克太太正说着:“那个‘噩梦之匣’的作用是,前面……”
可是卡珊黛娜也不再厨房或浴室。卡珊黛娜不在地下室。她们的屋子就这几间房。她也不再后院里或楼梯上。她的浴袍扔在沙发上。她的皮包、鞋子和外套,一件也没有少。她的箱子还在她床上,收拾了一般。只有卡珊黛娜不见了。
起先,卡珊黛娜说那不算什么。根据笔记,那是画廊开幕。
在克拉克太太的笔记里,写着:“不定时的计时器……”
笔记上记着:“那个男人上吊自杀……”
事情开始于所有画廊都有新展开幕的那一夜,城里挤满了人。每人都还穿着在办公室或学校里穿的衣服,手牵着手。中产阶级的年轻夫妇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出由计程车座位上沾来的灰尘,戴了他们不会戴去坐地下铁的好珠宝首饰。他们的牙齿两百,好像除了用来微笑之外,从来没把牙齿用在别的地方。
他们都在彼此看着大家在欣赏化作,然后再彼此看着大家吃晚饭。
这些全都记在克拉克太太的笔记里。
卡珊黛娜那天穿着她新买的黑色礼服,超短的那件。
那天晚上,她要了一杯装在高脚杯里的白酒,只是拿在手里。她不敢举杯,因为她的礼服没有肩带,所以她让双臂垂落两侧,把两肘加紧,这样能鼓励她胸前的某些肌肉。也就是她在学校打篮球时新发现的那些肌肉,能把她的胸部顶得高到好像乳沟从下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