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总得随便点些吃的呀。”
“我不用了。”我直接拒绝。店员正要离开,我又问他: “你不问我咖啡要几分熟吗?”那店员听了露出一脸的惊诧,森冈也拿厌恶的表情对着我。
我是觉得在上菜前就这么一直保持沉默地坐着也不错,但考虑到这样过于怠慢,便就森冈过去的事情再度询ˉ问: “你小时候的那件事情有没有成为一时的话题?”
“真烦。”森冈像是嫌麻烦似的别过了脸去。我默默地等了一会儿后,他却主动把右手伸到运动衫的内侧里,不发一言地掏出了一张纸。那是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已经发黄的旧报纸。
我把旧报纸移到自己手边,小心翼翼地缓缓打开,生怕弄破了。
店员端上来―盘咝咝作响的肉块。他把碟子摆到森冈的面前,恭敬地招呼一声后就退下了。森冈拿起刀叉开始默默地食用。我看见他把沾有酱汁的牛肉送到嘴里、嚼碎、下咽,然后发出一声感叹: “好吃!”
“死掉的牛很好吃吗?”其实我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森冈却很不愉快: “别说这种话。”
于是我看起了旧报纸,是距今15年前的一场交通事故的报道:深夜的一条县道上,一辆物流卡车和一辆普通轿车相撞,普通轿车上的3名乘客不治身亡。原以为是―篇有关绑架事件的报道,结果大失所望: “这是什么?”
“这是我小时候珍藏的报纸啊,前天离家的时候带在身上的。”
“为什么要珍藏这个?”
“因为出车祸的那几个就是绑架我的凶手。所以,只要看工眼这个,告诉自己凶手已经死了,就很安心。”森冈说, “这群人是白痴,在监禁我的时候居然出车祸死了。”
“这三个入是凶手?”
“大概是去吃饭吧,要不就是去绑架别的家伙,总之就是半夜三更开车出去出了车祸。”
“没有写他们是绑架犯嘛。”
“因为警察没介入。可能谁都不知道吧。这些人是绑架犯的事,我被关起来这件事,除了我父母,应该没人知道。”
“那你是怎么从那间关你的房子里逃出来的?”
“是凶手来放我走的。”森冈面部稍许有些颤动。
“凶手?不是死了吗?”
“不是啦。那里不写着只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就是监视我的那个家伙。”
“就是你刚才说的拄拐杖的吧。”
“只有他死里逃生。”
“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突然闯进房里,拄着拐杖,很慌张的样子。他浑身到处都在流血,估计还骨折了吧。总之,他对我说‘其他人都出车祸死了,你可以回去了’,然后就把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