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胖头为什么说话会这么小心翼翼,接着,坐在主席的上官鹏说话了,同时搭腔的还有上官文志,只不过稍稍有点心不在焉:“侯律师,好像这份遗嘱里也没提到于博扬先生。”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想起我来了,我抬起头瞥瞥胖头,同时想对对面的两位同伙投去感激的一笑,却又发现上官太太肖唯正有些别有用意地打量着己经并排而坐的上官文志,于是只能嘴角以作感谢,看来昨天的酒没白喝,话也没白聊,我们三个人就像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同呼吸共命运-----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怎么会进入他俩的视野,那感觉还真像强盗团伙内部分赃不公,其间有人为你出来打抱不平一样。
“这个嘛,其实昨天我就想说了。”胖头说道,而我却忍不住心里暗骂道:“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害得我跟个傻瓜一样!”他分明是因为害怕昨天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自个儿解释遗嘱中为何没有提到于博扬,会引起大家的不满,因为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雇员在为外人主持公道,问自己的雇主讨要钱财,可现在呢?雇主自己想起来了,既然主人想到了,那他就没什么顾虑了。
“关于这个-----”胖头律师向我投来友好的微笑,说:“我想主要是因为当时的上官严先生刚刚得知自己的病情,心绪太乱,在写这份以及昨天的遗嘱时,并没有把所有人都考虑在内,从委托书上看,特别强调了于博扬先生,我想在上官严是在后面的遗嘱中才一一想起来的,所以我想关于于博扬的那一份应该会在接下来的遗嘱中有所提及-----但我也不知道第几份。”
这就是我昨天想的,不过今天由胖头说出来,自个儿心里就有理有据的踏实多了,所以我也没做回应,心里却在盘算,那到底第几份里才会出现我的那部分呢?
“那大家没什么其他问题了吧---那好,那我就------”
胖头还没把话说完,上官太太肖唯女士开口说话了,这引的我们几个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她那边去,只见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脸的不悦:“我刚刚就想询问一下了,关于我的那份,不料让我公公把话头抢了去,让我以为也跟我一样,是对这份遗嘱中的个别修改有所疑问----既然他没说是什么,那也就意味着他并不觉得这第二份有什么不妥,可我并不这样认为。”
“怎么了?”胖头律师脑袋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他在找他的手帕。
“请您把关于我的所得的那部分再念一遍,好吗?”
“好!”胖头律师在口袋里久寻未果之后,只能用手代替了,他重新拿起遗嘱,寻找着关于肖唯的那一段,可能是关于肖唯的那一段在文字中跟他的手帕在口袋里一样失去了踪影,还是离他最近的当事人自己给他指出来的。
“一:在我去世后----”
“这条就不用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