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在你表哥笪也夫那里干着的,对吧。怎么来这里的?”胡亮问道。
“对,我表哥死了,我表嫂不会干饭馆,说是雇不起我,就介绍我来了这里。”
“可你表嫂现在很有钱,怎么会雇不起你呢?”古洛插嘴道。
“我知道她发了,我也纳闷,学得真快呀!要不就是这娘们儿想甩了我,反正我表哥也死了。”
“你没想到她是怎么发的?”
“没有。这娘们儿,你看平时挺随和,其实嘴可严了,像我这样的亲戚她也什么都不告诉。我估摸着不是发了横财,就是有人照应她。谁知道呢?反正我这儿也挺好,她也算对我仁至义尽了。”
“有人照应她?谁?”胡亮问道。
“我是这么猜的。她的事可能只有范叔知道。”
“范叔?”古洛眼前出现了那个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的影子,那蜡黄的脸、阴沉的目光给古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要说再厉害的女人没有个男人帮着也不行。原来我表哥在世的时候,有事了,他们就商量着办。对了,就是那时候范叔也能插上嘴,我亲耳听我表哥问过他生意上的事。”
“这个范叔在她那儿多长时间了?”古洛问道。
“那时间可就长了,总有个三四年了吧。反正他是我表嫂和我表哥最相信的人,那一家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对,你们找我真不如找他呢。”惠里平很为自己的机智自豪。
“是吗?这个范叔是个什么人?过去是做什么的?”古洛想起范叔进门催促茅玉冰去见客人的情景,认为惠里平说得很对。
“他呀!是我表嫂老家柳树县人,过去好像是在县城干过售货员,说是部队转业回来国家分配的,后来商店黄了,他就找他侄女来了。”
“从部队转业的?他可是残疾呀。”古洛说。
“他那残疾是后得的,是我表哥死后,这老小子被车撞了,腿就瘸了,过去可不那样,别看岁数挺大做事可利索了。体格还好,我们这样的小伙子两三个不是对手。”
“他对你表哥、表嫂好吗?”古洛想了想说。
“能不好吗?你想想,他们是他的恩人呀。他比狗还忠呢。我过去就说,我表哥、表嫂让他吃屎,他都得说是香的。”
“他就没有家人?”胡亮像是不相信似的问道。
“没有。这老小子是个各路的人,一辈子没结婚,要不就是有病。有次他跟我说,他就我表嫂这么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