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是,这个人不光有耐心而且很细心,也一直在观察和跟踪着案情的发展,想把我们引入歧途是他的一个想法,还有一个就是他在向我们这些警察挑战。我仿佛看见他在阴暗的角落里,露着牙笑着,说你们这些笨蛋!我就是给你们线索你们也休想发现我。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把握呢?我对此想了很久,这也是我为什么能破这个案子的一个契机,从这里我才想到这个犯人隐蔽得很深,深到他可以向我们挑战,而我们却想不到他。否定了陈建军后,说实话我们是走进死胡同了,对,失去了所有的线索,当然那个说服陈建军的真凶还是存在的,但陈建军死不招供。这时,一个新线索出现了,就是程平来要账了,他要向骗子们要回钱,要回属于他的钱,他也意识到和这些骗子打交道时多么危险,就带上了刀。他见到了至少是关有德,也许还有柴明礼,后来这两个人就死了,他有作案时间。但当时我们还不了解他的动机,于是,就去了临海,得知程平有充分的杀人动机,但是难题又来了,程平逃得不见踪影,线索再一次断了。”
一个年轻的刑警走了进来,他走到古洛身边,俯首对着古洛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古洛点点头。胡亮自然认识这个年轻的刑警,他姓刘,不过,让胡亮感到困惑的是,这个刑警找古洛干什么。“等审完了案,问问他,搞什么神秘主义。”胡亮想。
古洛又开口了:“不过去临海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一个曾经在关有德公司里工作的职员说,当时公司还有个副总经理,那人就是冯忠实。我们回来后询问了冯忠实,他承认了,并说他只是临时帮一回忙。为什么关有德需要人帮忙呢?不是为了让冯忠实挣钱,也不是为了以后让冯忠实当替罪羊,不是,都不是。原因很简单,这个骗局至少需要三个人,一人负责一个方面。那么,问题就来了,过去他们行骗多次,就只有两个人吗?我们二下临海得知确有第三个人,那就是笪也夫。于是,我们的一个新的猜想就有了,关有德和柴明礼要杀的不是陈建军,而正是笪也夫,注意!并非误杀。他们是为了分赃不均,发生了内讧。那么,笪也夫案和关有德、柴明礼案就有了新的接点。真凶是在为笪也夫报仇,真是热闹,自相残杀,对一些所谓善良的人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一方面免得自己背上恶人的罪名,因为很多人不问是非曲直,不管你是为正义而战,还是为邪恶杀人,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反正是杀人嘛。另一方面还能节约人民的血汗钱,破案的费用不低呀。但我们警察是不能坐视的。如果让凶杀案自生自灭,就不需要法律、正义和警察了。而且树欲静而风不止,凶手并没有住手,他还在行动,多么残忍的报复呀!白健男被炸死了,或者说被烧死了,他就是那个做过陈建军不在犯罪现场证明的人,和这个案子有些小小的牵连。是谁杀死他的?和关有德的案子有关系吗?我们不得而知。但我却对他产生了兴趣,那就是他神秘的职业,如果那也能算职业的话。我们调查了他监狱中的朋友,最终查到了一个叫殷龙的嫌疑人,这是个什么人呢?你有兴趣知道吗?”古洛看着不断吸烟的范正喜,刚才他的好气色已经被烟雾吞噬了,身体内部的不健康和烟雾一道将他的脸变成了灰色。他冷笑了一声说:“我听故事从不提问。”
“好吧,我说出来你会感兴趣的,不,我说得不准确,应该说你会感到遗憾的。这个殷龙才是炸死笪也夫的真正实施者,而白健男不过是个职业杀手的皮条客,报复者错了,他们杀错了人,阴差阳错,又是阴差阳错,我的同事胡亮说得真对。案情清楚了,关有德、柴明礼和白健男是被报复他们罪行的人杀的。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是罪有应得。谁是报复者呢?很显然是和笪也夫有不同寻常关系的人,我们自然就注意到笪也夫的未亡人茅玉冰。但一个女人是没有杀人的力量的,何况这杀关有德和柴明礼是用匕首,没有些气力肯定做不到。我们的眼光就转向了你,范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