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就不会错吗?
我幸而立刻拦到一辆出租车,赶回办公室,安排接收海氏藏珍的工作。葛氏父子公司有自雇的警卫,我召了主管和两个大汉准备迎接装甲卡车。
它停在屋前时,我们的警卫在戒备,注意塑料盒子卸下送到地下金庠。我则站在金库打开的门边看货物运进。十三箱,包封完好。我又计数一次,十三箱,包装完好。
我替葛氏公司开了收据交给卡车司机。他和两个同伴走了。海氏藏币现在安全放在我们保险库中,厚门可以抵御子弹,但是它装设得十分灵巧,我一手便可以把它推开。
朱何白下来递给我一杯热黑咖啡。
“好了?”他高兴地说。
“安然无恙,”我说,“大功告成了。看我的手,还在发抖。”
“冷静点,阿进,”他劝我,“你这部份的工作完毕了。”
“大概是,”我说了,才发现我个人与海氏藏币的关系已经结束。下面是推销与拍卖人员的工作了。
“何白,”我说,“我要你看件会让你目瞪口呆的东西。德玛丽新。天下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我放下咖啡杯。把架上第十三箱取下,打开塑料盒小心取出封起的柚木箱。我抱在臂上递给何白。
“看。”我说。
他低头下望,眼睛又慢慢抬起望向我面孔,他表情不对,眼光冰冻。
“看什么?”他低声问。
我瞪了他一两秒钟,低头看展示箱。
里面是空的。德玛丽新不见了。
你们一定知道狄更斯《双城记》中的开卷语:“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第二句是为我而写的;这是最坏的时代。
后来何白告诉我,他当时真怕我会昏过去。他向我移近,以防我瘫痪时可以抓我一把。
“你并不是变得苍白,”他说,“而是面如死灰。好像有人在你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最初的反应是完全不信,然后是狂惑,再是愤怒。当我明白怎么回事后是冰冷的罪愆;我签了张价值三十五万元而东西没在葛氏金库中的收据。工作,事业,名誉都灰飞烟灭。我预见一个卑贱暗澹的将来,日思夜想地要猜测德玛丽新是如何在塑料盒里的封闭展示箱中被偷走的。
我们拉动警铃后,大家都跑来了。我要大家都证明柚木箱的包装和封印蜡都是完好的,蜡上还有海奇保的印记。然后问题来了:他用印时德玛丽新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