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要取得捜索令把这里抄个天翻地覆。即使找不到什么,邻居都会知道。那样好不好?
“然后我去找可怜困惑的路特,弄清楚他是否知道他父亲扒他媳妇的灰。
“然后我抓下替凡妮拉皮条的卡罗那班人。他们会说出真情。
“然后我请检察官调查王俐南律师,特别是她替你们安排爱巢。那足够使她做不成律师。
“然后请税务局清查你的收入——过去出售钱币有没有申报?还有你家中所有人的收入。
“最后,再替你制造个麻烦,我已经与你太太谈过。夫人愿意出庭作证说出实话。
“你看我够不够狠,海先生?你还坚持这是则童话吗?”
乔其安说话时,海奇保两手放在桌上,身体坐得很直。他脸色毫无改变。但是额上的头发几乎遮住眼睛,他不再把它掠后。
书房沈寂,我听得见屋外的车声,东河的驳船声,以及拉瓜地亚机场的飞机起落声。没人开口。我们都在等待。
海先生木石般盯着乔其安,然后看我许久。
“恭喜,”他终于说,“我要我太太不雇用你,她不听我话。我明白你急着要找回钱币。有人愚弄你,你要报复。”
“如果结果不是如此,我愿意放弃一切,”我说,“我钦佩你。”
“是吗?”他说,“但愿如此。”
“德玛丽新,海先生。”其安不耐地说。
他打开抽屉找到把小钥匙,又旋转椅子背对我们。他前倾打开书架下的柜子,拿出塑料盒站起来放在桌上。胶带已经拿掉,我立刻认出第十三号箱。
海先生打开了盒子。我们都走过去。果然在。
伟大而受诅咒的钱币!它像是银色的太阳,清亮而坚实。我们瞪着它看,使我想起曾经拥有过它的人。它看见过多少爱情、凶杀、阴谋,而它仍如此闪亮而完整。
“是它吗,阿进?”马约翰问。
我仰望海先生,但是他不愿看我,把头侧开。
“谢谢你,先生,”其安干脆地说,“我们要带它走。”
他把盒子放回塑料盒,夹在手臂下向外走,作势要我们跟着他。
“阿进,”其安说,“你是天才。”然后他低头吻我的脸。
“双重天才,”马约翰吻我另一边脸。“三重天才!其安,你不觉得这位女侦探使我们相形之下成为白痴?”
“是,”其安说,“警察局会归功于我,你的公司也会归功给你,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