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坐在这吗,亚瑟?”玛乔丽问。
他半抬起手臂,神经质地打了一个手势,“坐过来吧。”一个系着围裙的胖胖的酒吧招待员十分麻利地擦了一下桌子,并很快地让我们点了饮料:我和玛乔丽一样,要了什锦果汁,亚瑟当然是要了一瓶莎丽斯。
玛乔丽把身子往前欠了一下,说:“亚瑟,这是黑勒先生。”
我伸出手,他看了看,好像在审视一件不相干的物品,然后才对我伸出了他的手。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甚至都有点出汗了。在那张几乎是雕刻而就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十分机警。
“他想给弗来迪先生帮点儿忙。”玛乔丽对他解释道。
“弗来迪先生是一个好人。”他用平静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说,“戏的堂兄为他工作。”
我说:“我想知道在哈利先生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在雷弗德岛看到了什么。”
“那天我值夜班。”他说,“事实上,我晚上十点的时候出去了,在水母游上水面之前,准备多钓几只。”
我努力把他的谈话拉到正题上来,“亚瑟,那天晚上你看见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哪是个非常糟糕的夜晚,暴风雨突然袭击了这个小岛。我看到一艘奇怪的摩托艇驶近了,并停靠在码头上。两个白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下了船,另一个就留在了那条奇怪的船上。船剧烈地摇摆着,好像就要被大海吞没了。”
“你没有走近他们看看吗?雷弗德岛可是私人财产,对吧?”
“是的,可这儿的总督却是一个白人。我不知道他是否胜任,在暴风雨来临的晚上更不想知道。就像总督说的那样——放纵时刻里会发生许多莫名其妙的事。”
“放纵时刻?”我好奇地问。
玛乔丽耐心地解释道:“在这些岛屿上,放纵时刻指天黑到天亮之间的这段时间。”
我们的饮料到了,我给了那个酒吧招待一美元,告诉他不用找零了,并表示愿意和他交个朋友。什锦果汁似乎是朗姆酒和菠萝汁的混合物。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亚瑟说,“其中一个人滑倒了,头发掉了下来,沾满了泥污。”
“他的头发?”
“也可以说是他的帽子,被风刮走了,头发也在大雨中被淋得透湿。”亚瑟哈哈大笑,“他追‘帽子’的姿势就像一只兔子。”这就是说,其中一个男人当时戴着假发。
“你还注意到他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吗?”
“什么?”
“他外表上有没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另外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