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祈祷吗,畜生?”他喊着,“你应该祈祷。”
他举起枪。我注视着黑洞洞的枪口,准备好他一发射,我就跳开。
枪声响起了,可他却一下顿住了,倒了下去。
子弹不是从他那支枪里射出的,而是来自于另一支枪。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我看见小个子的双眼正中有一个黑洞,血流如注,刚流下就被雨水冲走,他像棵被砍断的树一样倒了下去,跌在雨水横流的树林里。我跳到了一旁。
在他身后,被我们打碎的玻璃门内的门廊上,站着一个又瘦又高的身影。在我跪着的地方看不出那是谁,只看到他穿着黑色高领套头衫和黑长裤,好像英国的肉博狙击手。
一道闪电使我看清了他棱角分明、十分清秀的脸庞。
“谢天谢地,”弗雷明说,“快进来避雨吧。”
他走向我,绕开那具被他杀死的尸体,扶着我,绕过碎玻璃,把我拽进房里。尽管风雨依旧,尽管门破了,窗户已被子弹打碎,可我们总算是在屋里。他给我围了一个毯子,说:“你会原谅我吗?”
我什么也没说,也不打算说什么。
他走进浴室,关上门。我听见他在里面剧烈地呕吐着。
他出来的时候,用毛巾擦着嘴,看上去很苦恼,“对不起。”
“你以前从未杀过人吗?”
“说实话,”他坐在我旁边,说,“没有。”
我冲他翘了翘大拇指,赞扬他起了一个好头。
弗雷明说:“别人向我报告说这两个家伙今天下午乘大帆船来拿骚了,我一直在找他们,我猜他们可能来拜访你,所以我顺便来访。不介意吧?”
“下次,还是先打个电话比较好。”我说,我已累得毫无力气,甚至嘴角都挪不动了。
他从金烟盒中拿出一支烟,点着了。
“也给我来一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