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们练习的那次,这是杰里米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的脊背发凉。
“嘿,老弟,怎么了?”我说。
没有回应。我能听见他在另一端喘气,于是我再次说道:“杰里米,你好吗?”
“也许你记得你让我做的事?”杰里米说道,语气中的迟疑多过正常。
“我记得,”我的声音坠入深谷,“我让你给我打电话,如果有人试图伤害你的话。”我更紧地握住手机,“杰里米,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回答。
“有人打你吗?”我问。
仍然没有回应。
“是妈妈吗?”
沉默。
“拉里打你了吗?”
“也许……也许拉里打我了。”
“该死的!”我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把手机拿离嘴边,“我要杀掉那个王八蛋。”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耳边。“现在听我说,杰里米。我希望你回你房间并关上门。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也许我可以。”他说。
“你锁好门的时候告诉我。”
“也许门现在已经锁好了。”他说。
“好的,现在把枕套从你的枕头上拆下来,把你的衣服装进去。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也许我可以。”他说。
“我在去那里的路上。在我到达之前你就在房间里等待。好吗?”
“也许你要从学校来?”他问。
“不,”我说,“我快到了。我马上就到。”
“好的。”他说。
“把你的衣服收拾好。”
“好的。”
“我马上来。”
我挂掉手机,刚好从35号州际公路转到90号州际公路。二十分钟内我就能到达奥斯丁。
九
车子滑行了一段,停在了我母亲公寓的门口。我把莱拉的车转入停车挡,径直跳出门来,五步走完了从街道到门廊的二十英尺路,推开前门,拉里和我母亲猝不及防,他们拿着啤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