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喊道。
拉里跳了起来,把他的啤酒罐往我脸上砸。我把啤酒罐拍开,脚步不停。他举起拳头,我猛推他的肚子,把他提起来,摔趴在沙发背上。妈妈冲我尖叫起来,但我经过她身边来到杰里米房间,我轻敲着门,仿佛我只是过来跟他道晚安。
“杰里米,是我,乔。”我说。锁开了。杰里米站在床旁边,他的左眼一道红、蓝、黑,肿得几乎睁不开眼。他的枕套里塞满了衣服。拉里实在幸运,不在我身旁。
“嘿,杰里米。”我说,拿起枕套,感觉着它们的分量,“你做得很好,”我说,把它们递还给他,“你记得莱拉,是吧?”
杰里米点点头。
“她就在门口她的车旁边。”我把手放在他的背上,带他走出卧室,“把这些给她。你来跟我一起生活。”
“他敢。”妈妈尖叫道。
“走,杰里米,”我说,“没事的。”
杰里米从我母亲身边经过,没有看她,很快地穿过起居室,走出门。
“你在搞什么?”妈妈用极尽训斥的语气说道。
“他眼睛怎么了,妈妈?”我说。
“那……那没什么。”她说。
“你的狗屎男友打了他。那不是没什么,那是人身侵犯。”
“拉里有点不开心。他——”
“那你应该把拉里赶出去,不是吗?”我说。
“杰里米按了拉里的按钮。”
“杰里米有自闭症,”我喊道,“他没有按按钮。他不知道怎么按按钮。”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做?”她说。
“你应该保护他。你应该有一个母亲样。”
“那我就没有生活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做出了选择,”我说,“你选择了拉里,那么杰里米过来跟我一起生活。”
“你拿不到他的社会保障金。”她生气地低声说。
我愤怒地摇头,紧握双拳,平静了一点后才说话:“我不想要那个钱。他不是饭票,他是你的儿子。”
“那你心爱的大学呢?”她语带讽刺地说。
一瞬间,我看见我的未来规划打了水漂。我深吸了一口气,叹气道,“呃,”我说,“我也做出了我的选择。”
我朝前门走,发现拉里站在路当中,他的手握成拳。“让我看看你不偷袭我的时候有多强。”他说。
拉里以一个粗笨拳击手的姿势站在一旁,双脚平行,左拳挥舞在胸前,右拳抵在胸口。其实如果他想比试一下的话,没有比他更好的目标。他的左脚侧向一边,露出左边膝盖的内侧让人进攻,而膝盖又极易从前向后弯曲。如果你踢膝盖背,它会发软;如果你踢膝盖前面,它会保持强壮。但是膝盖侧边又不一样。膝盖侧边跟干树枝一样不堪一击。
“好的,拉里,”我笑着说,“我们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