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父亲?他攻击过他的父亲或与他打架?”
“你根本不让我有时间回答,”她歇斯底里大叫。
“真相不用时间,”他顶了她一句。“你要我询问女佣?管理员?邻居?你的儿子是否曾经攻击他的父亲?”
“是的,”她低声说道。
“多少次?”
“两次。”
“在过去一年之内?”
“是的。”
“很激烈?有人受伤吗?”
“没有,只是——”
“麦兰太太!”他吼道。
她距离扶手椅只有一步之遥,于是顺势跌坐在椅子上,绻缩起身体,浑身颤抖,精神狂乱。不过他注意到她瘫坐下来时姿势仍不失优雅,即使坐在椅子上时她悲痛的神情也风情万种,两膝并拢侧向一边,脚踩交叉得恰到好处。低垂的头展露颈肩部优雅的线条。他想,维多·麦兰不是这个家庭中唯一的艺术家。
“怎么样!”他说。
“有一次他们打架,”她木然说道。“维多将他打倒在地。真可怕。”
“还有一次……?”他追问。
“有一次,”她说,声音抖动着:“有一次泰德攻击他。突如其来,无缘无故。”
“攻击他?用拳头?武器!”
她答不出来,或者不愿回答。
“一把刀子,”狄雷尼说,不是询问。
她茫然点点头,没有正面望向他。
“什么样的刀子?猎刀?雕刻刀?”
“水果刀,”她喃喃说道。“很小一把,在厨房拿的。”
“你先生受伤了吗?”
“一个小伤口,”她说。“在他的上手臂。不深,其实没什么。”
“有找医师吗?”
“噢,没有,没有。只是个小伤口,没事。维多不肯去看医生,我——我帮他消毒以及——以及上绷带,用胶带。真的,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