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没有人!’加宁顿船长说。‘加快速度,伙计们!’船长向旧船打招呼的时候,小艇上的水手们本能地斜靠在桨上,现在他们又开始加速,接着二副兴奋地大叫起来,‘嘿,看那儿!那有我们的猪圈!瞧,底下写着‘贝奥普斯’。它顺水漂到这里被浮藻抓住了。多奇妙啊!’”
“就像他说的那祥,我们的猪圈被暴风雨冲进了海里,竟然能在这里碰到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走的时候把它一起拖走。’船长冲着水手们嚷嚷,叫他们拿好各人手上的船桨。由于浮藻厚厚实实地紧紧绕在弃船周围,完全阻碍了我们的船只前行,大家几乎无法向前挪动了。我记得当时自己模模糊糊地觉得很古怪:猪圈里装着我们的三头死猪,却还能独自漂浮那么远的距离,可我们一进入浮藻就几乎无法再让小艇前行一步。但那念头只在我脑中稍瞬即逝,因为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水手们终于设法使小艇前行到了离那废船不过几英尺的地方,手拿撑篙的那个人勾住了弃船。”
“‘前面那位,船勾住了吗?’宁顿船长问道。”
“‘是的,先生!’前桨手回答说。说话时,传来一阵诡异的撕扯声。”
“‘那是什么?’船长问道。”
“‘先生。扯断了,没勾住!’他的语气显示他受到了惊吓。”
“‘那就再勾一次!’加宁顿船长烦躁地嚷道。‘别以为这东西是昨天刚造好的!把撑篙朝舷侧主支索扣板上扔!’实际上那水手已经做得极其小心谨慎了。在愈来愈深的暮色中,我见他使出浑身力气来撑篙,其实这么做毫无必要——你看,那只船浑身布满了浮藻,根本走不了多远。我仰头一看到旧船那凸出的一侧时,便想到了这点,随即加宁顿船长的声音又在我耳畔响起。”
“‘上帝啊,这可是一艘旧船啊!可是医生,你看她的颜色!她根本不需要涂漆,不是吗?好吧,伙计们,谁给我一支桨。’有人递了一支桨给他,他将其斜撑在弃船腐朽凸出的船舷上;然后,他停下来,命令二副点上几盏灯,做好准备把它们递上来。此时整个海洋都笼罩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