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向我们靠拢?”我不喜欢他暗示说我刚才有点胆怯，于是没好气地问道。
“我——我——我不能。那样会不安全。我——”那声音戛然而止，海面上一片静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越来越吃惊，“怎么会不安全?你在哪儿?”
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但那个声音没有回答。我脑海中突然涌起一团模糊不清的疑云，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我快步走到罗经柜前，从柜子中拿起盏亮着的提灯，同时用脚跟使劲踏了几下甲板，叫醒威尔。然后回到船舷旁边，探出身子，借着黄色的光柱向寂寂无声的浩瀚汪洋眺望。这时我听到传来―声轻微而压抑的低泣，然后水声泼溅，似乎有人突然沉桨入水。我不能肯定我看到某样东西，似乎只是在灯光刚一照射海面时，水面上确曾漂着一样东西，但眨眼工夫却又空无一物了。
“啊嗬!喂!”我喊道，“什么鬼东西?”
但海上只传来隐约难辨的划水声——有只小船正驶向茫茫黑夜。
这时威尔在船尾喊道：“出了什么事，乔治?”
我答道：“快过来，威尔!”
威尔穿过甲板走过来，问：“怎么啦?”
我将刚才古怪的事告诉他，他问了几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道：“嗬，那条小船!”
遥远的海面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回答，威尔又喊了一声。海上沉寂了片刻，我们又依稀听到小心翼翼的划水的桨声。于是威尔又招呼了一次。
这次海上传来了回答：“把灯收起来。”
“我听你的才怪。”我小声抱怨道。不过威尔让我听那声音的吩咐，我才把灯推到舷墙下。
威尔说道：“划过来些。”那桨继续往前划。不过在距我们大约六英寻之处又停下了。
“朝前划呀!”威尔喊道：“你不要怕我们，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