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发誓不用灯照我吗?”
我大声喊道：“灯光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怕光怕得和鬼一样”?”
“这是因为——”那声音欲言又止。
我紧跟着问：“因为什么?”
威尔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安静一会儿，老伙计。我来和他谈。”然后他也探出身子，横过船栏，对着那人道：“你看，先生，这件事可非常古怪。你在难以捉摸的太平洋中间碰到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你玩的是什么把戏，你说你那儿只有你一人，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是真是假，除非我们稍稍看你一下——你至少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怕光?”
威尔刚一说完，我就又听到划水声，那个声音说话了，不过这次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听起来极为失望，可怜：“对不起——抱歉!我本不应该打扰你们的，只是我太饿了，而且——她也太饿了。”
那个声音逐渐消失了，只有那不规则的划水声一下一下地侵入我们的耳鼓。
“停下。”威尔大声说：“我不是想赶你走。划回来!你不喜欢灯光，我们可以把灯光盖起来。”然后他扭头对我说道，“那只是条该死的古怪小帆船而已，我想它应该没什么可怕的?”
我听出他的语调中有丝质疑，于是回答道：“当然没什么可怕的。我想这个可怜家伙的船在这片水域周围失事，所以神智失常了。”
我们听到那桨声越来越近。威尔说道：“将灯放回罗经柜中去。”然后又探过身子侧耳倾听。我把灯放回去后又回到威尔身边。只听那桨声停在离我们船大约12米处。
“你现在还是不肯靠过来吗?”威尔平静地说：“我已经让他把灯放回罗经柜中去了。”
“我——我不能，”那声音回答道，“我不敢再往前划了。甚至连——连付给你们食物的钱，我都不敢送过去。”
威尔犹豫地说：“那好吧。”又犹豫地加了句：“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你真是太善良了，”那声音说道，“愿无所不知的上帝赏赐你——”那嘶哑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威尔突然问道：“那个——哦——那位女士，她——”那个声音答道：“我让她留在小岛上。”
“什么小岛?”我插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岛的名字。”那声音回答说了我愿意死，如果能知道——”声音的主人却又突然停下来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