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我把这些东西念出来吗,先生?”
“我不是让你念出来,讨厌,”沃尔夫一饮而尽,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在肚前,“来吧。”
“好的。首先是对希巴德先生的描述。小个儿男人,五十岁左右尖鼻子,黑眼睛——”
“行了,这些我记得住。”
“是,先生。希巴德先生好像是这样开头的:您好,先生,我的名字是——”
“客套话就算了。”
我往下看。“这段行吗?希巴德先生说:有个朋友建议我来找您,是谁我就不提了。我到这儿来纯粹因为害怕。是恐惧把我赶到了这里。”
沃尔夫点点头。我照着打字稿念。
沃尔夫先生:好,给我讲讲。
希巴德先生:您看了我的名片,我就职于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系。既然您是专家,您可能已从我的表情和体态上看出了害怕的烙印,几近恐慌。
沃尔夫先生:我能看出您的忧虑,但无从得知那是慢性的,还是急性的。
希巴德先生:是慢性的。至少正发展成慢性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找您。我无法再承受这种压力了。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不,不是,比那还要糟——我的生命已被剥夺,我承认。
沃尔夫先生:当然,我的生命也被剥夺了,所有人都一样。
希巴德先生:胡说八道。对不起。我不是在讨论原罪①(据《圣经》记载,亚当和夏娃偷吃了伊甸园的禁果,被上帝逐出伊甸园,从此不再永生)。沃尔夫先生,我要死了。有人要杀我。
沃尔夫先生:真的?什么时候?怎么杀?
沃尔夫插道:“阿奇,你可以省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