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你们好。刚从教堂回来?”右边那位,就是右脸有道伤疤,被我认出的那位,问道:“尼禄?沃尔夫在家吗?”
我点点头。“你们要见他?进来,先生们。”
我关上门,挂上门链。他们摘下帽子,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用手拢拢头发,向下拽拽马甲,清了清嗓子,就像初次跟踪猎物的新手一样紧张。我感到很新奇。我太熟悉沃尔夫了,对他的雄才伟略已司空见惯,所以总是忘记他对那些坚硬的职业脑壳的打击。我让他们在门廊等候,然后去办公室告诉沃尔夫,巴斯科姆侦探事务所的德尔?巴斯科姆和他的一个手下想见他。
“你有没有问他们想干什么?”
“没有。”
沃尔夫点点头。我把他们带进来。巴斯科姆径直走到桌边,与沃尔夫握手。另外那位先生则声势浩大地坐在了我拉给他的椅子上,由于只顾盯着沃尔夫,差点儿坐空。我想,与其说他是被沃尔夫的声名震住了,不如说是被他的体重震住了。他此前从未见过沃尔夫。
巴斯科姆说:“我们都快两年没见面了,沃尔夫先生。记得吗?花粉热案子。我这么称呼那案子。记得那职员吗?他说他没看见那人拿走祖母绿,因为他在打喷嚏。”
“记得,巴斯科姆先生。那年轻人真有创意,如此不寻常的一件事,竟用这么寻常的方法解决了。”
“是呀。许多人都挺聪明,但足够聪明的寥寥无几。那案子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有您在,我还在那儿挠头皮呢。我永远都忘不了。生意还好吧,沃尔夫先生?”
“不好,太糟了。”
“我想也是。我们得有心理准备。有些侦探努力工作就能干得很好,我从来不行。我自己以前挺努力的。见鬼,我现在还是挺努力的。”巴斯科姆跷起腿,清了清嗓子,“最近有没有接什么新案子?”
“没有。”
“您没有?”
“没有。”
另外那个侦探突然发出尖厉的叫声,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他坐在巴斯科姆和我之间,尖着嗓子说:
“我听说不是这样。”
“嘿,谁让你说话了?”巴斯科姆厌烦地瞪着他,“我让你来这儿下套了吗?”他转向沃尔夫,“您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吗?挺有意思的,沃尔夫先生。关于了不起的尼禄?沃尔夫,他可是如雷贯耳。他想向您表明他没被吓住,”他转过头,又开始瞪眼,“你这个傻瓜。”
沃尔夫点点头。“是挺有意思。我欣赏勇气。您刚才要说什么,巴斯科姆先生?”